“十大爷?”
温念歪着头叫人,伸手在他眼前晃悠,大爷的眼睫毛眨都不眨,“您……”
“你个小丫头,胡叫什么呢?”十根针瞅向温念,浑浊的眼睛直直看进温念眼底,倏忽间又好像没有看她,只是通过她凝视故人。
顾逍自诩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老者长辈,但是还是忍不住侧身,将温念挡在身后,低低的叫了声大爷。
十大爷终于回神,沟壑纵横的沧桑老脸上一片坦然,撇着嘴角哼一声,歪过头去看天。
“小丫头,你叫我一声十大爷,你男人这眼睛,我怎么着也得上上手。”十大爷大爷谱十足,说完站起身,背着手走出去。
十根针走到门口,没看到那俩小年轻跟上来,没好气的回头,“还不跟我走?”
十根针的诊所,在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子尽头,只是一间三居室的小家,两间小屋打通,摆着两张高高的单人床,铺着洁白的床单,一个上面有枕头一个上面没有枕头。
温念看另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摆放着三个架子的草药,最简陋的那种架子,上下三层,还有一层直接在地上,下面只垫了一层旧报纸。
温念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个喷嚏,顾逍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
“是不是没穿秋裤?”顾逍说着弯腰摸她的脚踝,脸上露出三分生气三分严肃三分无奈一分宠溺。
温念:……
这都春天了,你男人还觉得你需要穿秋裤。
温念没穿秋裤,但是穿了顾逍要求的毛裤,外面还有一条绒面裤,其实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