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富词头痛病又犯了。这是早些时候就已经落下的毛病了,年幼之时他便被净身送入宫中,吃够了苦受够了罪。
那是一年冬天的时候,管着他的大太监,让他大半夜里去打洗脚水,结果天冷路滑他便摔了一跤,自此以后便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除此而外,还因为自己水送的不及时,让大太监罚着在外面跪了一夜,腿上的毛病也是那个时候落下来的,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这一切,在这吃人不吐骨吐骨头的地方活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活得太过于艰难,所以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就更强了,他一步一步凭借着自己的机灵爬上了高位,最终把欺负自己的人踩在了脚底下。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活下来,他自然不肯轻易去死。
晚上的时候,他想着给自己找点乐子过去从外面带了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他看着这个女人都觉得反胃,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眼光越来越差了。
他有毛病,也有那么点特殊的嗜好,可他自认为这样子不过分,捞出来的女人都是死囚,犯了大罪过的。早晚逃不过一个死字,就是让自己取取乐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近新换的县令是个油盐不进的里面的女人实在是带不出来,因此就从街边给您找了个女乞丐。”郭器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了一步推了推那个女乞丐的胳膊。
“这就是主子伺候好了,就有一口饭吃,不然的话不听话什么都没有。”
女人一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慌张的点着头,对着富词跪下来就磕了三个头,额头碰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富词摆了摆手示意把人带下去,这女人虽说洗干净了可依旧入不得眼。
这一晚上他注定是睡不好觉了,要想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第二日清早他一醒过来就直接去了牢房。秦莳已经醒过来了
夜淮觞给她喂了药,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压制了很多,最起码不用再忍受那锥心之痛了。
“你想的什么法子?让他们把你放出去,把药拿回来。”秦莳清醒了过来嘴巴便闲不住,一个劲儿的追问夜淮觞,究竟是怎么让别人把他放出去的。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放心好了,暂时,看来咱们两个是不会有别的事儿的。”能有什么事儿这话叫他说的,只要不是死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秦莳撇了撇嘴:“我昨天才知道这个毒为什么叫做熬骨之毒,真的就像是用一根根的针在扎你的骨头一样。”就是现在她也抬不起来胳膊,疼的厉害,走路的时候,还觉得仿佛能够感受到昨天晚上的那种感觉。
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二人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想也不用想是提审他们的人来了,抬头一看,果然就看见富词穿着官服站在他们的面前,腰侧还佩戴着一把长刀。
“两位昨日在这里过的可还舒适?”富词神情淡淡,仿佛只不过是在跟他们两个说家常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