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新现在的小日子过的滋润的很,小媳妇三花花刚走的半年里,还是心烦的很,但是一晃两年过去了,姜元新习惯了没有小媳妇的日子,本来就是个勤进的工人,现在又被调到了舒服的岗位,回采队看库料,工是一个也不少,还不用钻煤窑,工资当然也一个不少,关键还是矿上的困难户,时头八节少不了一份慰问品。小日子顿顿有酒,餐餐有肉,满脸的红光润彩。没了饥荒,腰板儿也直的很,出门总是趾高气扬的,惹得那些老姑娘和小寡妇们有事没事的撩逗。
姜元新吃一堑长一智,对小寡妇和老姑娘们的撩逗,谨慎的很,登门来说亲的媒婆也不,少,一时间姜元新还成了个香窝窝。
今儿个姜元新刚收拾完库料房,眼看着中午了,准备去食堂吃饭,这时队里的技术员来喊姜元新:“老姜,老姜,队里有人找!”
姜元新答应了一声,回头又瞅了一眼仓库,没有了纰漏,锁上铁将军,急步撵上了技术员问道:“小邢,谁找讷?”
技术员随口说道:“说是你家亲戚,内蒙口音。”
姜元新听了,立马站住了脚,又问道:“年轻的还是老的?”
“老的,看上去是老两口。”
姜元新不走了,扭头换了方向,往食堂方向走去,回头对技术员说道:“小邢,你遇见了来寻讷的人,就说讷下班回家了,没找到讷。千万别说遇见讷。”说着话一溜烟,跑的没影儿了,留下技术员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摇着头。
姜元新猜的出,来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内蒙丈人和丈母娘,队里有内蒙的工友,也有认识小媳妇三花花的老乡,某一段时间,没少被那帮人取笑,知道三花花回了内蒙,过完年就寻了新人家,自己当了大半年的王八盖,才渐渐少了取笑自己的人,虽然不知道内蒙丈人和丈母娘此番来寻自己干吗,总之没有好事,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正如姜元新猜的那样,来的主确实是姜元新的内蒙丈人和丈母娘,原来三花花回了内蒙,对父母数落这姜元新的种种不好,发誓再也不回燕州了,于是过了年,老两口就忙揽着,给三花花寻人家,四十来岁的三花花,寻个人家还是好找的很,没多久本地的媒婆,就给寻到了个本份的当地汉子,嫁了出去。
开始的日子三花花还装的像个人样,可是没出两个月就原形毕露了,好吃懒坐不说,耍钱的毛病也按耐不住,和老实的汉子过了半年,夏末黄昏的一天,就被老实的汉子,用鞋拔子赶出了家门,三花花和姜元新在一起,日子虽然过的不咋样,但是姜元新心疼着,还没挨过打,这次不光是被赶出去的,两脸还被鞋拔子扇的通红,回了娘家好一顿述苦。
爹娘领着三花花去老实汉子家闹腾,老实的汉子领着众乡亲,和三花花的爹娘,在自个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结婚时本来还算宽敞明亮的三间正房,现如今变的灰棚垢灶,黑能各甲,老实汉子对着众乡亲说道:“讷每天山上地下的受,回来连口热乎饭也没有,劳累了一天,乏的不行,还
的收拾家,上个礼拜,工地赶工,讷要在工地待一个星期,临走讷和她拿五十块钱,准备着留身上防身用,你们猜咋咧?她一分都给讷拿不出来,说是耍钱输光咧,讷明明月初刚把工资全给了她,你们说讷娶了她有求用咧?”
这下三花花的爹娘也没脸闹腾了,在众乡亲指头的点怼下灰溜溜的走了。这门亲事也算结束了。
从此以后,乡邻的媒婆也不敢给三花花说媒了,三花花在娘家老实安分的待了两三个月,又按耐不住本性了,一般人出了门,听了别人家对自己的风言风语,都会收敛的很,唯独三花花,竟然当成了资本,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放纵了,在爹娘面前也无所顾忌了,好吃懒坐不说,一点财路也没有,还隔三岔五的和老两口要上钱,去耍一会儿麻将。
一转眼,两年天气过去了,三花花背着爹娘耍钱塌下不少饥荒,乡邻们撵上门讨饥荒,老两口这个愁,后悔着两年前没缘由的把老女婿姜元新赶出门,老两口一合计,坐上燕州的长途车,来到矿区寻姜元新,盼望着姜元新不计前嫌,能把三花花收留回去。
来了官家窑,一路打听去了家,铁将军把着门,路过的邻居告诉说,姜元新平日里不在家,晚上才能回来,又告诉了去回采队找,于是这才一路只说是亲戚,打听到了回采队。结果等着技术员回来,转告姜元新的话,已经下了班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