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便该是如此吧。

或许，她早该看明白了吧。

明白了，又能如何。

蒲须桐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柳清浅非常喜欢的绿豆小饼，圆滚滚的，香甜诱人。他进屋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

那一夜的一幕幕历历在眼，虽然他为她的逃婚而气愤，甚至有些怨念，但却没有想过真正的伤害她。他愈是不想，却愈发深深伤害了她。

当时，他被一种诡异的情绪占据了身体，最后拎起了老太太交与的锤子，生生砸断了她的脚腕。之后，老太太又给了他一包药丸，他浑浑噩噩的服了下去，只感浑身燥热，一簇情欲之火呼之欲出。

他好似变了一个人，不顾她已经昏阙，扯坏了她的衣衫，毫不犹豫地覆盖了上去。事后他才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药丸，而是红铅丸。

所谓红铅，即女子的首次月经。红铅者，天癸水也。什么是天癸？《黄帝内经》中说，月事以时下，谓天癸也。

史书上也有记载，明世宗朱厚璁迷信道教，前期主要为了长生，后期主要“研究”房中术。在道士的理论中，房中术本身就是养生术的一种，只需要掌握一定的技巧，服用密制的丹药，并且多与童贞的处女交配，就可以达到采阴补阳、延年益寿的效果。而明世宗嘉靖一朝，为皇帝炼制春药成了道士们的主要任务，其中以“红铅”制成的小药丸最为有名。

某种意义上说，红铅丸便是药性刚烈的春药。

想到这里，心里又腾起偌大的失落和悔意。

他慢慢靠到她身边，说：“清浅，你吃些吧，我吩咐厨房做的，是你喜欢的绿豆口味。”

柳清浅随手一挡，一把打翻了盘子，小饼直接摔到了地上，开出一朵朵油腻的花朵。

“你这是做什么？”

她倏地扭过头，冷冷盯着他，质问道：“怎么了，生气了啊，你可以把我的双手也砸断了啊！”

蒲须桐叹了口气，无奈道：“清浅，你不要赌气好不好。若不是你逃婚，我也不会生气，继而接受老太太的命令，砸断你的双脚。”

柳清浅一声冷笑，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厌恶。她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目光所及的天空，空空荡荡的。

她多么希望能够有一只小鸟飞过。即使只是简单的飞过，也好啊。

蒲须桐自知多说也是无益，没一会儿便讪讪退出了房间。他出门后，小声对新拨来的丫头绿珠说：“替我好好照顾大少奶奶，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向我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