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入瓮

好像与世隔绝了，在迭香阁呆得久了，柳清浅甚至能够听到时光在脸皮上剥落青春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带着一丝快意。

管它是否快意，亦无所谓了吧。

无人牵挂，无人问津，仿佛是一个透明人，顾自开心，顾自伤悲。

每一个住在这大院里的人都是孤独的，即使每天有人陪伴，内心还是空荡荡的，像一口深井，丢一块石头下去，甚至都听不到回声。

心，同样是这样的吧。

她蓦然想起了初入蒲家时见到的小芙，和先前失踪的小梳，甚至是已经惨死的立春和喜鹊。这大院里的丫头不管如何挣扎，命运都漂如浮萍，一个不小心便被打翻，送了性命。

她们如此。

她亦如此吧。

有些人的命运是不可逆转的。

柳清浅曾想，四太太活着的时候，闲暇的时候也可以找她聊聊天，现在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了，没了立春，没了四太太，亦没了喜鹊，甚至连刚刚出世不久女儿，也不在了。

无由的，心里又腾起偌大的痛意，化成了实体，循着毛孔一点一点冒了出来，直至覆盖了薄薄的一层。

孤零零的，真的成了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