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犹言在耳,他和母亲受尽了各种屈辱,受尽了人情冷漠,受尽闲言碎语,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怎么可能!
花景明手握成群,浑身颤抖,看着陈嵩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最后咬牙切齿道:“我不。”转身跑进屋内。
花婶:“明儿,明儿。”
陈嵩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轻易饶过他,他头也不回道:“爹,你回去吧,狗蛋和小苹果,你们也走。”
小苹果不假思索,当即道:“我不回去,少爷在哪,我就在哪。”随后噗通一声,也跟着直挺挺的跪下来。
陈嵩:“诶,你……”
狗蛋眼珠子一转,表现的机会来了,也跟着噗嗤嗤的跪下来,拍着胸脯大声道:“咱俩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从来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就是兄弟,我陪你。”
陈嵩心下好笑,王狗蛋有什么想法他会不清楚?假道义,记忆中原主打前锋,若情况不对,他跑得比谁都快,事后还总是拿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话哄得原主团团转,也就原主这傻屌会被骗得不知所云,信他那鬼话。
不过,陈嵩还是开口道:“你们俩起来,这是我的债,你们跪着算怎么一回事,不回去就起开去,边上站着。”
二人这才灰溜溜的起来往边上去,花婶也不自觉松了口气,方才那俩人前后噗通跪下来时候,她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更为不知所措。
陈嵩意已决,陈海峰也只能离去,毕竟他不同于小苹果和狗蛋,杵在人寡妇门口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花婶陪了他很久,磨破了嘴皮子,陈嵩依旧纹丝不动,后来无法,发现症结在自家儿子身上,磨自己儿子去了。
可惜了,他和陈嵩一样倔。
陈嵩做得这么彻底不是没有原因,除了那万一,他还有其他考量。父亲正值壮年,早年丧妻未娶,身边唯有一儿子,而花婶丧夫,身边也有一儿子,若二人能喜结连理,再好不过。
陈嵩万一不在了,至少父亲还有妻子儿子伴在身侧,或许他们以后还会有共同的儿女,这样父亲就不会孤苦伶仃了。
若没有这万一,有了花景明亦或是再多了弟弟妹妹,这家业的事情就不用轮到他头上了,陈家也是后继有人了,一箭好几雕,此计甚好。
陈嵩最大的愿望就是不争强,不好胜,养一宠物,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太阳东升西落,陈嵩不吃不喝硬是挺到了晚上,期间谁劝都没用,小苹果都急哭了,王狗蛋也是不忍,花婶更不用说,唯有一人置之不理。
陈嵩现下是膝盖发麻发软,口干舌燥,浑身无力,仍旧咬牙撑着,苦肉计总是更能引起人们的恻隐之心,花景明本性不坏,陈嵩赌他自己会赢。
老天莫怪,他这是替原主受过,不得已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