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南院的人。对了,南院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换个名字你们就知道了,大家都叫他们……密谍。”
成州知府。
知州李经伦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在他对面,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
“李知州如此紧张做甚?我们南院做事向来讲规矩,你若是没犯事,谁都不能把你怎样。”中年男子眯缝着眼轻笑道。
“是是是。”李经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略微弯腰拱手道,“赵大人不在白州公干,来成州是为何事啊?”
这位赵打人自然便是赵四,一早收到南院的飞鸽传书,听说林安之居然被下了牢狱。正巧他就在附近公干,这便领着人过来了。
赵四眯缝着眼笑道:“李大人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李经伦眼皮微跳,道:“还请指教。”
赵四缓缓道:“我赵四是白州密谍统领不错,可统辖范围可是白州、平州、成州三州地界。白州那边军务较多,加上成州这边多是有经略使大人亲自过问,所以我便很少过来。不过这次嘛……倒是有些事情要找李大人请教下了。若是李大人这里请教不来,说不得就要麻烦经略使大人。”
李经伦胆子再大,听到经略使三个字,也是心惊胆寒。
大魏十道,除了河南道因为是皇城所在,所以不设经略使,其他九道共九名经略使主管军政事务。
而这其中,西南道、正西道、西北道、正北道四道因为接壤北越和西晋,自然又以这四大经略使权力最大,说是一方王侯都不为过。
而现在,这密谍统领赵四,竟然说是要惊动经略使?
李经伦苦笑着低声道:“赵大人,您就别吓唬本官了。到底是什么事,您只管说,但凡本官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赵四淡淡地道:“那便是打人您的事了,我过来不过是知会您一声,咱们南院的巡察使被你麾下给扣了。对了,据说是关在大牢里,罪名是私通歹人劫狱。”
这话听得李经伦目瞪口呆。
先不说南院会不会做去监狱捞人这种事情,就算会,也不过是一纸文书就能解决。如果是一般的犯人,甚至都不用多高级别的密谍出马,便是一般密谍,就能做到。
李经伦尴尬笑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麾下哪有人敢这么做?”
赵四笑眯眯地道:“那我便不知了。不过此事必然是有的,传令给本官的,就是巡察使大人。”
李经伦心头莫名泛起一股不妙的感觉,道:“敢问赵大人,是哪位巡察使大人路过我成州?”
“林安之,林大人。”
……
李论走在临安县的街道上,心情很是不错。那个林泰然已经下狱,一应的证据也都准备妥当。现在要做的,无非是等。那个漂亮的小娘子到了衙门,自然会有人知会她,要救自家相公唯有到李家找李论公子。等那小娘子找上门来,还不是搓圆捏扁由他。
一想到那小娘子冷艳的模样和姣好的身姿,李论就觉得下身一阵火热。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来?”李论低骂了声。
旁边的管家赶紧上前赔笑道:“兴许是被吓着了,所以还没找着门路。”说着便朝身边一名护院模样的人打了个眼色,低喝道,“还不快去衙门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护院赶紧奔去衙门口。
临安县本就不打,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这护院脸色很是怪异,道:“小的去衙门问过了,说是那小娘子根本就没去过衙门。”
“什么?!”李论一怔,“她就不在乎她相公的死活?”
护院躬身道:“听说这几日里,那小娘子照常出门买菜,别说衙门了,便是往日里跟那林泰然交好的几个衙役那里,她都不曾去过。”
李论脸色阴晴不定,冷喝道:“走,去那院子里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林安之那小院子走去。
祝霁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就听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就听一声闷响,大门就被踹开了。
抬眼看去,就见那个公子哥李论带着让你站在大门口。
“小娘子,还在忙着啊?”李论阴笑着走了过来。
祝霁月眯缝着眼,心头琢磨着是不是先把这公子哥宰了,然后再去跟那县令桂敏茂理论。不过想着林安之交代的话,又有些犹豫。
对于祝霁月来说,宰这么一个公子哥,还真不算什么大事。
别说是成州、白州这些边关地界了,整个西南道上都不知道有多少风族子弟在军中。其中不少还是中层军官。而且风族向来是出了名的团结,祝霁月在风族中本身也有不小的名气,一旦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向来许多人乐意来做一次护花使者。
祝霁月想明白了,于是便放缓和了语气,道:“这是我的家,给我滚出去!”
李论在临安县嚣张跋扈了许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个当面骂他的。不怒反笑,这带刺的花朵儿岂不是更诱人?
“哟,小娘子生起气来,当真是越发的美貌啊!”说着,拿起折扇就朝祝霁月下巴挑去。
祝霁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只怕是要对不起那小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