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能顿了顿，问道，“那胡肆……”

柳五抹了一把眼泪，“胡肆啊，他不是那个老家伙的儿子，他是胡肆徒弟的儿子，那老家伙一把年纪哪儿来的本事伺候十八房小妾。”他冷哼一声。

戚修能扭头看了看冯明舒，她果然一脸疑惑，他道，“舒儿，我有些渴了你能帮我去房里拿壶茶水吗？”

冯明舒本还想问为什么是胡肆伺候小妾，被一打岔，忘了个干净，“好，我这就去。”

“抱歉，一时口无遮拦。”柳五情绪已经平复，“胡勇上了年纪，他的那些儿子，都是当初为了造势，从别处抱过来的，只有胡肆是他徒弟的，外面谣传胡勇赏罚分明，对自己的儿子也一视同仁，犯了错也不偏袒，实际上是因为那都不是他的，他当然不在乎，而胡肆是唯一得宠的一个，但是，也是最阴狠的一个，被他杀害的女子不计其数，他该死。”

“那些女婴……”戚修能皱眉问道。

“死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柳五道，“胡勇确实发明了一种什么药物，可以在胎儿一个月的时候就判断出男女，男胎就留下，女胎会在生产之时安插自己的人手掉包，被发现了就大小一起灭口，而那些刚出生的女胎……应该是被那畜生拿去炼药了。”

空气一时间都透着浓浓的悲伤。

“七哥哥，水来了。”冯明舒的声音打破沉寂，“还有柳姑娘的。”

“谢谢舒儿。”戚修能笑了笑。

柳五也接过水，“谢谢夫人。”他迟疑道，“这样的坏人当然死不足惜，我只是想着胡家和我爹的势力，遍布整个兰城，而胡肆死于自己家中，我还以为是七公子有什么厉害手段呢，看来是有其他人替天行道了。”

“那为什么死的不是胡勇呢？”冯明舒疑惑道，“听你刚刚那么说，那个叫胡勇的不是罪魁祸首吗？”

戚修能摇了摇头道，“他藏得太深了，根本找不出来。”暗卫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他好坏。”冯明舒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她看了看柳五，眼神流露同情，“对了，柳姑娘，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一个嬷嬷告诉我的。”柳五接道，“有个干杂活儿的老嬷嬷，她曾经受过我娘的恩惠，我娘的陪嫁丫鬟死在柴房之前，告诉她的，后来买通产婆，也是她帮了忙的，我娘死后，她就成了我的乳母。”

“她现在在哪儿？”戚修能问道。

柳五又摇了摇头，说道，“前些年病死了。”

“七哥哥，我们去抓住这些坏人吧。”冯明舒眼眶红红的，“他们太可恶了。”

戚修能揉了揉冯明舒的脑袋，安慰道，“坏人总会被绳之以法的。”不知想到什么，他意味深长的又说道，“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同归于尽，是下下策，我们要做的是永绝后患，完善法典，否则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胡勇。”

冯明舒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去城主府。”戚修能皱了皱眉，“凶手不会只杀一个胡肆，我们要通过官府，把胡勇的徒弟放到明面上来，控制住他，最好能通过胡勇找到胡肆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