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上的病，秦书瑶也是忧心忡忡：“可是，四皇子不常来走动，也许并不喜欢我，况且他似乎跟苏妃走的近些。”

“母后，您觉得他有选择吗？”冯明舒抬起头来。

不过是为了自保依附于别人，为母亲求药，母妃性子淡，从前是皇贵妃时，也不喜交际，四皇子是凭什么能求到母妃头上，他没有选择。

冯明舒微微一笑。“但是我知道四皇子学业很不错的，我挺喜欢跟他一起玩。我们请太医好好诊治，最好……是在宫外诊治，这样四皇弟肯定会感激母后的，时间长了，感情好些了再过继也不迟。”

只要保住了四皇弟的母亲，就能让四皇子暂时相信母后，坐实太子之前，她定会要四皇子写下血书，保她母后一世无忧。

她母后的性子她明白，与人无争。

秦书瑶抚摸着冯明舒的手，照顾和过继不同，这话倒是没错，左右不过是先给舒儿一个玩伴，其他的，皇上自由决断。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秦书瑶做下这个决定也是细细思量过了，左右不过是提拔一个孩子到人前，既然女儿都这般说了，想来皇上也会同意的。

最重要的是，舒儿喜欢。

“你放心，我会跟你父皇说的。”秦书瑶知道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通过自己转述，也不过是怕皇上担心。

她的舒儿，倒底还是因为皇上的病，一夜之间长大了，有个玩伴纾解一下倒是合适，秦书瑶看着这两个互相为对房着想的父女俩，摇头失笑，“你父皇啊，也不让我跟你说他身体的事情，你到底还是知道了。”

“父皇他，装的一点都不像，父皇晕倒次日，我去看的时候，他的嘴唇都是白的。”冯明舒爬在母后膝头，掩下眼里的湿意，嘟囔道，“父皇要是真想演戏，应该涂上口脂才是。”

秦书瑶倒是也没有怀疑这个理由，留冯明舒在宫里用了顿饭，才去找皇上聊了聊。

随后，四皇子生母柳贵人，便被赏赐去宫外的一处皇家山庄歇息。四皇子由皇后亲自照顾。

宫外，千金楼。

顶楼上一个特殊的望月梯，只容一人，遥遥相望宫里的摘星楼。前门熙熙攘攘，后门市井人家，格外奇妙。仿佛就是富人区和贫民窟之间的城墙。

此刻，在千金楼供采买的后门，一辆不起眼的寻常粗布帘马车，在门口慢慢停了下来。

马车夫先一步下来，坐在旁边的小厮便撩开车帘，一个穿着寻常素青衫的小公子，也不等人拿什么凳子，便从里面跳了出来，像是哪个采买婆子家的顽劣小子归家。

小公子下了马车，顿住了脚步，抬头看着后门木框上刻的“千金”二字。

小厮走近一步，谨慎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可有不妥？”

冯既明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明公子怎么了，站在门口不进来？”这时沈千金从屋内摇着扇子走了过来，笑道，“明公子舟车劳顿，进来喝些茶水？”

冯既明依旧没有动，只笑了笑，“一杯值千金？”

沈千金挑眉一笑，也不再往外走：“怎么明公子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