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舒对着春樱说道：“我看戏不喜欢打扰，你和他们就留在这里，不要靠太近。”

春樱一般是随侍左右，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小厮，默不作声，往前步，站在两个小内侍前面半步。

哪儿来的小厮？

公主是想让自己看着他们吗？

冯明舒走过去，就看见架好的戏台子，旁边有个戏本子，是老师自己写的，这是一个历史小故事。

她就是这样跟父皇讲过的，反正她不学无术，谁都知道，要是一板一眼的在人前看史书，说不定还吓人。

戚修能看了一眼冯明舒，道“公主今日，有烦心事？”

冯明舒撑着下巴，眼神茫然看着台上的皮影戏，“那两个小厮是父皇叫来的？”

戚修能没回答这个问题，只笑着递过去一杯茶，道：“公主是担心自己选错了人？”

冯明舒点头，心想，老师果然是神算子，自己还没开口就尽知心中所想，戚修能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摇了摇头，“公主的担心，微臣无法排忧。”

冯明舒眼神又黯淡了，看着面前的茶水杯，倒影着自己的愁苦，是啊，谁能回答？“那我该怎么做？”

戚修能道，“现在的选择，只有以后才能知道对错。公主要相信自己。”

冯明舒知道老师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心有不甘，“万一我选错了怎么办？是我干预了父皇的决策。”

戚修能笑了笑道，“公主，现在的选择，只是选择，而不是结果，要想知道结果如何，我们要好好走好每一步才知道。”

戚修能看着冯明舒无奈道：“即使今天的选择，真的不那么好，但是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只要公主还在，就能有所改变，微臣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公主达成所愿。”

冯明舒听到老师对自己的肯定，又是激动又是迷茫，心中稍稍有了些鼓励，“老师，我……我，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功夫不如吴小姐厉害，学问不如老师渊博，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虽然跟着学了些防身的技能，更多的也只是强身健体，虽然跟着皇子们学习，但是冯明舒知道，自己的本事离通晓如何治国，她还差的远，如果选错了，真的还能力挽狂澜吗？

即使是重生一世，这样的奇遇，此刻早已偏离前世，无法规避福祸，要是……要是再选错一次，还能重来吗？

戚修能看了看这个满面愁苦的少女，公主早慧，一心为国，却是女儿身，确实难为。

“公主，你已经做了很多了，只要一心为国，只要无愧自己，只要每一次更好，今天的任何选择，都不会成为日后的遗憾。”

冯明舒傻愣愣的看着戚修能，无论何时，同样的道理，经过老师说出来，就像加了安神香一样，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