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舒转身，一步步走近护栏，远处，缕缕浓烟，直升天空，冯明舒有些失神，戚修能连忙抓住人别动。

再往前，不安全。

“你说，是哪座山着火了？”冯明舒盯着青烟道。

“是……是西武山。”

西武山？是天意吗？前世她就是在西武山的悬崖之上，了此一生，今生，他的生命赔给她，他的骨灰也赔给她了。

冯明舒喃喃道，“我原谅你了。”

两命抵两命，我原谅你了，皇弟。

“皇上怎么说？”戚修能问道。

“皇上说让千福寺的僧人，为五皇子祷告十日，全城斋戒一日，追封善亲王。”小丫鬟恭敬地说，这种规格快赶上太子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形式都是虚妄，只能缓解活着的人的悲痛。

“走吧，阿弟已经和这个国家融为一体了，我们好好守住这个国家，让它变得越来越好，这样阿弟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真的开心。”冯明舒眼神坚定。

戚修能淡淡地笑了笑，“好，去上课吧。”

转眼五年过去，春去秋来。

元喜十六年，春。

“公主，今儿的菜品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亲自看看？”丫鬟春樱在一旁轻声道。

“都有些什么？”冯明舒窝在铺满棉絮的半圆形吊床里，外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慵懒地翻着书页。

“前些日子，御膳房那儿，新研制了炒梅花北鹿丝，还有您常带的广肚乳鸽，凤尾大裙翅，仙鹤烩熊掌……肉菜也都加重了分量。”丫鬟春樱淡淡开口。

经过五年的历练，春樱如今也愈发沉稳了些，很多事都能安排的妥帖，秋昙则更是身兼多职，经常出宫办事。

夏荷被确定为那个证人老嬷嬷的远房亲戚，好歹也算个亲人，冯明舒就放她出宫了，又补了夏红和冬茶两个伺候日常，不过，最亲近的依旧是那么两个丫鬟。

冯明舒半抬了抬眼眸，轻轻扫了一眼递上来的单子，神色冷清，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那就出发吧。”

自从冯守死后，冯明舒就在那西武山山上，记忆中前世戚修能建小院的地方，自建了一处简单的小山庄，古朴寂静。

西武山的路，不好走，但冯明舒多年来一直坚持步行上山。

“公主，小心点。前些日子下过雨，这地面可能会有些松动，您往后些。”春樱有些恐高，每次随公主在这悬崖边上祭拜，都有些心惊，但是公主执意如此，说是这里的紫背天葵五皇子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