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男人反而颓废的坐回椅子上，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我在梦里，总是梦见阿暖临死前的样子，我每天都想见她，但是，我舍不得我的女儿。”

“那冯守呢，冯守又是怎么回事。”冯明舒打断男人的回忆，开口发问。

男人沉默不语。

“因为小姐，她爱上了皇上。”嬷嬷呐呐的开口，像是在回忆往昔，嗓音沙哑，“小姐她被送入宫之后，本想就这样，籍籍无名了此一生，可是那日，遇到皇上之后，小姐发现，皇上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冷漠，反而是个温润如玉，博学多才的男人，两人相谈甚欢，皇上还赏赐了很多东西。”

“那是因为你们家小姐和我母妃非常像。”冯明舒冷漠的开口。

“母妃？是了，你和你母亲也很像，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老嬷嬷又陷入沉思，半晌才开口道，“没错，我家小姐和皇贵妃确实有几分相似，且我家小姐更为年轻，不想就这样当一个替代品，于是，动了心思，皇上再一次来找我们家小姐的时候，小姐在酒里偷偷下了药，想着为皇上生下一个子嗣，却没想到，那……竟然是皇上最后一次来了。”

“宫里的人，都狗仗人势，皇上再不来了之后，连下人都开始骑到我们头上去了，所以……所以小姐假孕，本想，先用孩子让皇上来看看小姐，到时候，就意外流产，却没想到皇上真就再也不来了。”

“宫里，那么冷，那么寂寞，长日慢慢消磨了小姐的热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心灰意冷之后，小姐觉得还是公子对他最好，却在之后让人发现了行踪。”嬷嬷攥了攥衣角。

“都到这一步了，你也没有必要再避重就轻了，你不用一味的为你家小姐说好话，跟我打什么苦情鸳鸯的牌。”冯明舒找了个凳子，随意坐下，冷漠的开口。

嬷嬷连忙一抖，跪下求饶。“公主饶恕我们……。”

“首先，你说你们家小姐对我父皇一见钟情，仰慕我父皇的才华，在我看来，不过是你们家小姐，从小过惯了富贵日子，跟了这位公子过了些苦日子，不愿再回到过去的这些苦日子罢了。其次，你说深宫里，寂寞无聊，仗势欺人，我得承认你说的这是事实。但是宫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家小姐这样，胆大妄为，你们串通太医想要假孕蒙骗皇上，你们不光贿赂了，估计最后还把这人杀了吧。”

“没错是我，那个太医出宫喝酒的时候，我暗中埋伏。”男人在一旁接道，事已至此，辩解无意。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五皇子出生之，你就已经以侍卫的身份混进宫里，五皇子出生之后，你也还在宫中，你们是在五皇子出生几年后，才被发现，这说明，不光是这个小姐贪图宫里的富贵，你，也参与其中。否则，直接按照计划，假装流产，冷宫那么偏僻的地方，无人关注，你们也很难被发现。是你们妄图用一个皇子，母凭子贵，双双上位，过上富贵生活，最终走上绝路。”冯明舒冷冷的望向男人。

男人愣了一瞬，随即痴痴地笑起来。“没错，你说的对，是我们……是我们太贪心了，又想要情感，又想要富贵。最后，葬送了阿暖的性命，阿暖最后，是为了保护我们，是我对不起她，我夜夜梦到她在我面前哭泣，是我……对不起。我现在，就去陪她。”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猛地起身，望向一面墙壁，就准备一头撞过去。

砰——的一脚。戚修能赶在男人是起身前，一脚踹了上去，语气凛然，“你对不起的人，可不止一个，你就这么死了，你以为就能赔罪吗？你不过是，讨了个自己的心里安慰，你的女儿又该怎么办？指望我们两个陌生人的仁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