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呈洺的梦,十分简单。
在梦中,段呈洺一袭红衣,发丝高高盘起,整个人精气神十分的足。他的身下,是一匹白马,白马的头部,则挂有一个通红的红色花球。
以至于他的身后,也是跟着一大群吹着号角,打着锣鼓的人。
他们整个队伍的两边,则围满了前来凑热闹的老百姓。一个个的都在赞叹着这一段姻缘的美妙,与美满。队伍的中央,也就是距离段呈洺白马的后面几个位置,则是一顶大红色的花轿。
至于花轿之中的那人是谁,此时此刻也就不得而知了。
段呈洺浑浑噩噩的清醒之后,所见到的,便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入耳的,则便是两旁围观者所传来的羡慕与赞赏的声音。
不等段呈洺有任何的反应,他身下的马儿也便直接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镇南将军府邸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所看见的镇南将军府邸,并不是平日里素色庄重的那种颜色。而是被人装饰过了一般,红红的,喜庆极了。
“将军,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些下马将新娘子给接出来?是不是终于娶到了心爱之人,太高兴了呢”一名头戴一朵大红花并且嘴巴上抹着大红色口红的媒婆走上前来,轻笑着说道。
媒婆的话音一落,也就引起了在场所有围观之人的一番哄笑。
这一哄笑,则听在段呈洺的耳中,倒是有些不真实。段呈洺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想要弄清楚此时此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不是应该随着百里子画一同前往南下灾区的么?为何他现在又在这里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谁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呢?
段呈洺木讷的从马上跳了下来,身子有些摇晃的,走到那媒婆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媒婆的双肩:“如今,南方水灾情况如何了?”
“哈哈哈哈哈……这……镇南将军莫不成真是高兴糊涂了不成?什么南边儿水灾?这事儿根本就不存在呀!”那媒婆干笑两声,而后一手则是使劲儿的掰着段呈洺的手,一面笑着给在场的所有人解说道。
“什么?没有水灾么?”段呈洺这下子是彻底的懵了。
为何他的脑海中一直都有着那么一道声音?在提醒着他?南边儿水灾,这件事情是多么的重要,不是整个西越都知道的事情么?为何……
眼前这个媒婆,说没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到底,是怎么了?
“是的呀,将军莫不成忘了么?前些日子南边儿,连续半个多月暴晒,滴水未下。造成的干旱问题可是十分严重的呀,怎么可能会有雨呢。”媒婆退出段呈洺的控制之后,便拿起自己手中的帕子,轻笑着。
“干旱?”不是水灾的么?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与将军您说话了。都错过了时间了!”媒婆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将军,时候不早了,快些上去将新娘子给接出来吧。不然可就要错过良辰了!”
段呈洺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围绕着这么一句话后。自己的身子也就十分木讷,不受控制的,真的就一步一步的靠近着那所谓的花轿。
透过那花轿的帘子,依稀可见一名女子正襟危坐,端正的坐在里面,等候着自己上去将她给带出来。也因为头上有那么一个红色的盖头,故而段呈洺并没有真的看到她的真实面貌。
故而也就不知道,这花轿之中的人,究竟是谁。
段呈洺的思绪,一直都没能完全的理过来。此时此刻他的脑子中,如同是一片浆糊,十分凌乱。
他所拥有的这点儿意识,并不能支配自己的身子。他的这点儿意识,也就只能让自己知道,他此时此刻究竟是在干些什么。别的,也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说实话,段呈洺还挺憎恨这种自己不能支配自己身子的这种情况的。但也没有办法,他现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能自己支配自己的身子。
故而,段呈洺也就乖乖的,上前去将那花轿中的女子给接了出来。
期间,段呈洺十分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从花轿中走出来的女子的面容。只可惜,也不知是这盖头的质量太好还是这么的,总之他并没有如愿以偿的看清楚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