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驿馆里,深夜总会传出女人恐怖的叫声,十分渗人。
后来住在周围的臣子实在受不了这种吓人的惊忧,便聚在一起到驿馆里,想跟住在里面的南夷使团说一说,顺着声音走去,便看见南夷公主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嘶叫,手指也抠在地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众臣一看,吓坏了,赶紧去找南夷皇子来瞧瞧,谁知一打开他的房门,便看见两个男人赤身裸体地在床上纠缠,激烈疯狂。众臣一看,主角之一正是南夷皇子,都吓呆了,这……这南夷皇子怎么有和太子一样的爱好啊?简直伤风败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件事在京都里疯传,比太子那件捕风捉影的事更加劲爆。
最后,南夷皇子因为丢了这么大的人,提早结束来访,带着南夷公主和使团,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南夷,估计他这辈子都不想踏入西越了。
紧接着要发生的大事,便是镇南将军凯旋回京了。
镇南将军段呈洺,出身将门世家。西越杰出的少年将军。虽然比风王还差那么一些,但在京都里也是个风云人物。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太子心悦段将军,段将军心中另有所爱,更不愿委身太子,果断拒绝。不知如今太子有了风王这个新欢,遇见段将军这个旧爱又该如何?不过众人也只敢心中想想罢了。
庆功宴上,百里子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太子的心上人——段呈洺。人群里,他一身战袍,卓尔不凡,相貌出众,吸引了无数目光。
她不自觉地看向尉迟风,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与段呈洺相比,尉迟风倒是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贵气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整个庆功宴中,段呈洺虽然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但她还是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浓浓厌恶。百里子画倒觉得没什么异样,只是自顾自喝着酒。
但在外人眼中看来,却大为不同了。
七公主悄悄走到百里子画身后,轻声叹道,“太子哥哥,为何不开心呢?”
“我为何要不开心?”
“唉,妹妹知道的,段将军他也不是故意不理会你的……”七公主的确是故意来挖苦百里子画的,她喜欢了段呈洺那么多年,没想到太子居然也中意他,男人和男人……哼!真是恶心!
百里子画忍不住笑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七公主认定她在强颜欢笑,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快意,嘴上却大声道,“太子哥哥,喝酒伤身,请你不要再喝了,就算是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心中暗叹,太子果然还是……
段呈洺并未给她一丝一毫的注目,而是看向高台上的皇帝,缓缓跪下,恭声道,“皇上,微臣与洛家大小姐情投意合,恳请皇上赐婚!”
“准!”皇帝几乎是脱口而出,显然刚才他也是听到七公主的话,气得不轻,这个太子,明明说好要改的,难道还对段呈洺余情未了?不如让段呈洺赶快成亲,也好死了她这条心!另外,太子妃的人选也要快点定下来才是……
百里子画很无奈,她根本对这个段呈洺不感兴趣好吗?
旁边的七公主握紧了长袖下的拳头,段将军居然求父皇赐婚了,可是新娘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她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七公主心中念头一闪,又对百里子画悄声道,“太子哥哥,段将军居然求得赐婚了,我知道你很难过,父皇一向疼你,若是你出面阻止,一定会成功的……”
百里子画突然扭头看向她,勾起一抹冷笑,“七妹妹,是要用我来作筏子吗?”
七公主不由得有点心虚,“我是为太子哥哥好……”
百里子画冷眼瞧着她,“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太子哥哥,你……”
“男女七岁不同席,我虽是你亲兄长,也免不了别人闲话,回到你的女宾席。”
七公主忽然发现,太子真的很不一样了。往日里她这样一激,太子必然会闹得鸡飞狗跳。而如今她却不再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却蠢笨无能,任性冲动的太子。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七公主的心底有些发虚,丢下一句“不识好人心”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