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张旷一个头两个大,只管闷头赶路,实在没心情敷衍他。
文茎自己介绍过,他不过是刚刚离开家门出来历练的小妖,逮住阿撒摩只能说是运气好,误打误撞下的美妙收获。
开始,他们看到诸多牛魔仔细寻找,角角缝缝都不放过,着实吓得不轻,以为他们不小心暴露了,很是筹划老长时间的各种跑路方法。
但很快他们便打消了逃跑念头,诸多牛魔寻找一天却似乎失去了目标。有暴躁的牛魔开始发怒,疯狂的攻击身边之魔,看得出,他们已经空着肚子很长时间了,红着眼珠子看到对一切能动的动物了出最亲密的呼唤,希望五脏庙能够开心。
危险的举动加上危险的同类,这场闹剧很快演变成一场大混战,他们互相撕扯,互相吞食,场面凶残异常,惨不忍睹。
文茎三小初始还半遮着眼睛从指缝中偷瞧,谁知,看得多了胆气大增,看他们啃得瓷实,嚼得有味,不由跟着偷偷尝了一下淌在地上的魔血,顿觉味道鲜美,并发现滋养身体也快。再也耐不住性子,在边角地方布个陷井,想着也逮个活的牛魔好好享受一番。
但真正行动起来,他们几天时间里都没敢下手。文茎三小也没有无脑得热血一涌便横插一杠,他们看到牛魔几乎没有落单的,有跑的就有追的,或是三五成群抱团猎食却也没敢轻举妄动。
相对牛魔强大的肉身力量,他们弱小的不成比例,想要逮个落单的牛魔基本不可能。
文茎心里打起退堂鼓,稳妥起见,他拿出所有本事再布个逃生的阵法,将达楠留下策应,行动的时候便只有他和枭菰。
合该阿撒摩倒霉,他匆匆赶到时,大会战结束,死亡的牛魔早被分食一空,连根牛毛都没给他留下。气得阿撒摩拿林中巨木撒气,他自诩为猱狻部落第一猛魔,所有牛魔全都绕着他走,不敢触他发怒。
直到战场空无一魔,阿撒摩方才发泄完毕,便欲回转部落,正巧踏入文茎的陷井,一时疏忽,被枭菰抓住机会破开喉咙,文茎自然跟上将他两条小腿全部放血,使得他力量瞬间流逝,一时之间竟无法自由行动,随着放血越多,他的身体便愈加虚弱很快变成砧板上的一道鲜美大餐,吃得文茎舒服又开心。
此后事情,大家都已明了,倒无须详细述说。
文茎所布阵法非常精妙,这一通狼奔豕突早已离开原来地方百里以上,现在他们进入完全陌生的地方,个个两眼抹黑。
走上两天,眼前所见愈发荒凉,隐约看到有魔活动,文茎便再次布个陷井,终于逮住落单的牛魔,一番询问知道还处在猱狻部落的范围,不敢造次,按牛魔指引走了八天方才走出猱狻部落。
他们没有为难牛魔,直接放掉,急得文茎直吧咂嘴。
徐承志自觉应该引着文茎走上正道,对他苦口婆心的教诲一番:做为好妖,若是为了力量而做有损天德的事便会陷入邪道,一旦出事神仙都救不了,并举勾奇的例子加以教导,最后总结,应该从源头上来杜绝,保持本心,利己利人。
文茎本想反驳,徐承志再次点出他教育瑞佼来作为正面典型。
文茎立刻哑口,他也在奇怪,瑞佼本为动物性的妖,怎么就能在不杀生的情况下成长到如此高度?
行不多远,忽见前面高坡下尘土漫天,呼喝之声此起彼伏,众人静心聆听,听出是牛魔悲壮苍凉的战歌。
众人妖心中好奇,文茎自告奋勇前去查探,他被徐承志教训的紧,想着离开却又舍不得向瑞佼学习的机会,正郁闷着呢。
徐承志和张旷谨慎了许多,他们辍在后面向着旁边一道山梁爬去,堪堪到得高处,文茎便连蹦带跳来到众人近前,却是被枭菰和达楠一边一个抓着根状的胳膊似沾地似不沾地的快速滑行而来。
“不得了,不得了,那个大魔头阿撒摩领着一大片的牛魔追击咱们呢。”文茎不等两鸟将他放下便大呼小叫,神情焦急。
徐承志疑惑,听上去明明是牛魔处于不利位置,他与牛魔交战经验丰富,只要听他们的战歌,基本可以判断出场上的战况。
“咱们快点跑吧,晚了被逮住可就不妙了。”
文茎越是如此,徐承志反而越想看个究竟,他很好奇能将文茎吓成如此模样,到底为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