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态很好的青年都在后悔刚才不该将话说满而不能对他动手,他非常在意自己的契约精神。
强压下心头怒火,青年制止众属下的燥动,沉声向徐承志声明:“宗中的确有剑主行为乖张,也有的杀气很重,或许做过什么犯了众怒之事,但我明确告诉你,请不要将他们与我以及我的手下混为一谈,我做事情向来问心无愧。”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发觉你人还算不错。”徐承志说道,他说得是实话,青年没有跟他当场翻脸抽他一顿令他好感倍生。从青年话中也可听出他语气真诚,不似做作。其实,以他阶下之囚的现实,青年根本无需向他证明什么,一场交易,完成了,两人今后基本无望再有相见之时。但青年还是向他解释了,连他自己都觉奇怪。
“不相信我,想报复我?”青年歪头看向徐承志,“如果我觉得你对我有威胁,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语。”
“你想多了。”徐承志头一次发觉青年挺有意思,“我看你挺实诚,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等你过了厝平那一关,我会考虑你的提议。”青年分得清徐承志说话的真假,亦认真说道,“请记住,我叫练红尘。”
“好!我一定会记牢。不过有个问题不问出来,我心里会一直不痛快,还请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当日帮着厝平袭击华夏族地的蒙面剑士,是不是你带领属下参与的?”徐承志忍不住,这个问题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要弄清了这个问题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不是!”练红尘语出真诚,坚定的否认,“我因师门任务一直委身黑崖延石身边,根本不清楚你所说的袭击华夏族地之事。”
他瞬间明白徐承志前面话语所指,怒气也自消散大半。
徐承志略一盘算,自己还真是冤枉了他,心结已去,这次被擒却不过各凭本事而已,反而不被他放在心上。
人活世上总要去做自己愿意或不愿意的事情,只要有了交集,总会在有意无意间对别人产生好或不好的影响,不是事事都能绝对掌控。
“你名字好怪!都说修行者要有一颗出世之心,你咋还非得眷恋不舍呢?”徐承志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练红尘和别的修行者都不同。
“师傅希望我练红尘于心而超脱红尘。”练红尘无奈一笑,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已多次受到别人的误会,每次都要多费许多口舌。他也不满意师傅给自己起的名字,有点女孩子气。
“练师哥可是宗里千年一遇的天才哟。”喀依娜抿嘴偷笑,插言道,“像我见了练师哥都要怕得要死,在他面前说话都不利落。”
徐承志逗她道:“那是你犯花痴,春心萌动了。”
旁边立刻传来‘吭哧’一片,原是众蒙面剑士个个在憋着笑,他们听得久了才发觉擒得这个人族小子什么话都敢说,并不是刻意针对他们,心底自觉不自觉地原谅他了。
练红尘无奈地看着徐承志,仿佛看见一个可怜的残疾人在哀号,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师妹不是什么善茬,标准的暴龙一枚。
过去良久,他奇怪的发现,向来属于火爆型的师妹出奇地没有发飚,甚至脸还红了一片,对着徐承志一个白眼了事。
“剑主,我们还是快点完成交易要紧。”喀以则清楚徐承志的身份,怕夜长梦多,从旁提醒练红尘。
“晚两天也没什么,你的酬劳我会帮你补齐。”练红尘回首看向喀以则,“但我警告你,不要再把给你的酬劳无休止的侍奉那个妖女,你会毁了自己。”
喀以则尴尬一笑,挠挠头,却是作声不得。默默地抗着徐承志跟着大部队返回拉塔部落。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竟似多年老友般,一路畅谈不休,大有相见恨晚之姿,徐承志也是使尽浑身解数。
欲与取之,必先予之。面对徐承志的神侃海侃,练红尘像个刚刚启蒙的小学生,而喀依娜也好不了多少,她就从没当面压过徐承志一次,还时不时地被徐承志撩拨撩拨,小脸红晕一路上就没有消退过,看她当面咬牙切齿,下手却似搔痒,平白折了女暴龙的名号。
精明如厝平都能被徐承志侃晕,练红尘和喀依娜也没有逃脱他的洗脑神音,三人浑然没有了徐承志当阶下囚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