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再没人提一句触霉头的话,宾主双方尽欢而散。
回到驿站,有兵来报,仓木大军相助都鲁军浑仪屯,与察哈军相持不下,已有战事发生,战情多有不利。
徐承志担搁不得,立刻向浑黍屯辞行,浑黍屯也知事态紧急,前方还有都鲁部落的浑仪屯所部,他在徐承志临行之际交出都鲁部落的遣兵族符,到得前线便可自由调动都鲁部落之兵。
他虽已下令调回浑仪屯,大军在回程的路上已与察哈军交战过,只能暂时回祖地打算,徐承志自可便宜行事,调浑仪屯军为己用。
浑黍屯此举令得徐承志大受感动,为浑黍屯能有如此心胸感到高兴,更为耶拉能找到如此佳婿而宽心。不管内心的感受如何,他也只能埋在心底最深处,送上最深沉的祝福。
也许转身是最好的解脱方式,正如李商隐所言,多年之后会不会变成此情成回忆还不清楚,但惘然的触觉一直在撩拨着他眼角的苦。
由于小徐皎还要训练狐族便留在耶拉身边,惹来小徐皎百般不满,直到徐承志答应他一俟战事平缓便来看他,方才依依作别。
该走就走吧,徐承志连夜赶回,当赶到战斗所在已接近黄昏,太阳有气无力的挂在天边的地平线上,仿佛浸泡过两军战士尚未冷却地鲜血,殷红殷红地刺目。
两军还在舍生忘死的激战不休,仓木接到徐承志赶回的消息,立刻罢战,察哈军也早有退意,前一刻还叮叮当当地响得人头皮发紧,后一刻便变得如同鬼域,除了还没死透的战士发出时断时续的低低哀号,双方战士都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去体养。
只有两军的后勤人员默默行动,收拾战具,抢救伤员,就当对方不存在,各自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众人在临时大帐开全体会议,向徐承志作个全面汇报。
浑仪屯并没有回部落,只因战事紧急,他便自做主张暂时留下来参加了近几场最激烈的战事。当他看到握在徐承志手中的族符,立刻无条件地交出军队指挥权,并言一且听从徐承志的安排。
徐承志向浑仪屯表达最忠心的感谢,并立刻主持了战场会议。会议当中各部将领一一向徐承志详细解说当前战斗情况。
可说现在华夏和都鲁联军情势相当不妙,戈天所统祭舞在成倍增加,幸有仓木亲自压阵,方能保持均势不露败象,但也支持不了两天。
刚开始浑仪屯不敌,便在这座隗山上扎下军队,利用隗山独特的地理优势阻挡人敌。
此招开始阶段非常有效,察哈魔军攻了几次,收效甚微,还折损不少的魔兵,便是祭舞也大多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戈天一合计,便驻扎在对面的恝恝山上,离隗山不过五里之遥,两山中间漂水之河穿流奔腾,绕过翠山不知流向何方。
现在的戈天阵中能人异士众多,前天便有祭舞摆下一阵,仓木不敢大意,派出五百士兵以作试探,哪成想,五百士兵便如泥牛入海,没在阵中掀起多大动静便全军覆没。
直到现在众人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憋在帐内生闷气。
今天一战也是对方实在气人,找个大嗓门魔兵不断骂阵,众人有心不出,搁不住对方的三言两语火气噌噌地往上蹿。
可力出战吃了大亏,仓剑出战也没占到便宜,最后无奈只好由仓木亲自压阵,堪堪能与对方相持。
这再不是单纯的战阵较量,对方阵中的祭舞起着决定性作用。徐承志也没有好的办法,与众人商议一番,决定等他看过了再做决定。
第二天一早,众人刚刚埋锅造饭,对面已有魔兵开始骂阵,真的是什么难听骂什么,直骂得徐承志心浮气躁。
仓木诸将脸上毫无表情,徐承志不由大奇,连向来大嘴巴的可力都是低眉臊眼,只管安静地对付他面前的烤羊腿,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咬的那个欢实。
“习惯了。”仓木面对徐承志苦笑。实力不如人只有挨骂的份儿。
“一定要将对面那个小魔擒过来。”徐承志若有所思,听上一会,开口吩咐,说得斩钉截铁。
“俺早忍够那鸟人了,还是承志小子有魄力。”可力哈哈一笑,立刻扔下羊腿便要向外奔跑。
“你想哪去了?”徐承志很不满可力打断自己说了一半的言语,“我想让他帮咱们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