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族长鲜血注入,石盒忽然光华大作,一道白光自石盒升腾,如利剑出鞘直刺苍穹,绝大的窒息感充塞整个祖地。
老族长看白光不够炽烈,忽又拿出一截尖利中空的兽骨深深插入胸膛之中,鲜血立时顺着中空的骨管如喷泉一般将整个石盒淹没。
石盒射出的白光愈来愈亮,炽烈得仿似要刺瞎注视者的双眼,升到极高处忽然炸裂,犹如万花齐放蔚为壮观。
这景很美却也致命,每一个光点便是一篷剑雨,每朵怒开的花朵都是由亿万的光点组成,覆盖了整个祖地、整座山头,笼罩着整个来犯魔军疾刺而下,声势之大令人发自内的颤栗。
老族长双手扶住石盒,眼角带血仰视长空,嘴角含笑矗立不动,却是气绝身亡,至死不倒。他的面庞宁静平淡,他以自己的生命再现了先祖无上威势,心愿已足。
查莫提一直全神关注天姥村村民动静,待看到老族长激活石盒,升起的石柱隔开双方,虽不知有何妙用,但不防碍他做出正确决定,白光乍起便顾不得示警别魔,狼狈逃下山去。
只逃得山半腰,便听身后山上巨响阵阵仿似雷鸣。身后不远便如被飓风扫过,刚才还是生机勃勃,顷刻之间便化成一片死域。
查莫提不敢上山一探究竟,看着身边不多的魔兵黯然神伤,等了半天,除却风外再没有别的动静了,他才派魔察看一番。
魔兵胆战心惊地上得山来,但见整个山顶仿佛矮了几许,光秃秃的再无半点杂色。裸露的石梁上犁着一道道深沟,挡住石沟的是一座祖庙,正是天姥村的祖庙,祖庙前犹立至死不倒的老族长。
愣怔半晌,魔兵不敢挨近祖庙,更无法探祖祖庙后面的情形,便下山回报查莫提。查莫提再次上山,看着眼前景象,沉默良久,吩咐魔兵绕过祖庙和老族长搜山,他跟在后面半天一言不发。
及至后山,魔兵报说崖边有绳索垂下,询问是否跟下追击,查莫提沉思片刻,放弃追击,领魔兵下山回部落,自领出师不利之罪,避入下属小部落,再不肯讨伐连山部。
此役比之暴烈的狂风来得还要猛烈,而去的更加诡异,骤雨乍停便露晴天,助拳的村寨才走到半路便被裹挟进庆祝的人群中。
只有真切上过战场的族人才能明白这场战斗打得是多么的艰难,眼睁睁地看着查莫提退兵,却没有几多精神陪着欢乐的人群痛快欢呼,到处是战争后遗留的残垣废墟。
打了胜仗就行,徐承志醒来的很是时候,仓木刚刚昏迷不醒,众头人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笑。
徐承志身体还很虚弱,他强撑着来看仓木,见到后只是微笑不语,摆摆手让众族人各回各家,各做各工作,赶紧恢复生产,而他搂过兰心,让她扶着自己回到中华楼。
兰心温顺地任由徐承志占足便宜,回到楼中却是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上一把,感觉手感还可以,正要加把力气,徐承志苦着脸求饶:“好兰心,很疼的!我身子虚,经不起折腾。”
赠送一记白眼,兰心终是不忍让他受苦,口头警告一番揭过此页。
“仓木昏迷不醒大家都很担心,你看了看却笑着走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禁不住好奇心问徐承志。
徐承志神秘一笑,摇头晃脑地道:“不可说,不可说。”
他进去看到仓木状况,开始吓了一跳,仓木的脑部精神波动剧烈,时而囊括方圆几十丈范围形成精神风暴,时而又沉寂下来,仿若尸体一般了无声息,着实诡异。
但徐承志认为仓木得了大造化。
就像凤凰涅磐,因为能量超出他本身的承受范围,故而出现昏迷状况。等到能量与他自身融合,达到能承受的地步,他自会醒来。
兰心小嘴噘起,满脸不愉快,其实她心里因徐承志的苏醒快乐着呢,只是做做样子逗逗他而已。
徐承志见四下无人,指指自己脸蛋悄声道:“你亲我这一下,我就告诉你。”
“坏蛋,”兰心没有拒绝,俏声道,“你闭上眼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