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看到如此可怜的杜玉婉，再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他忍不住湿了眼眶。

凌墨琛眉心紧紧地皱着，红着眼睛蹲下去，他抬手将杜玉婉凌乱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边上，然后轻轻地唤出一声久违的称呼：“妈……”

可能是太长时候没有叫过，也可能是因为其他，总之叫出这一声的时候，凌墨琛张着嘴好一会，才总算喊出来。

听到这一句，神志不清的杜玉婉身子明显一僵，她缓缓抬起头，往凌墨琛脸上看过去。

她有些呆滞的目光，在打量了凌墨琛完美无缺的脸看了好长时间后，才总算燃起一丝光亮，下一秒，杜玉婉的眼圈猛地一红，她伸出一只手，颤抖着要去摸凌墨琛的脸。

当举到一半的时候，她又收了回来，在自己的白色毛衣上面拼命地擦拭了几下，直到感觉擦干净了，这才重新摸向凌墨琛的脸庞。

她的手指一点点的婆娑着凌墨琛深邃立体的五官，从饱满的额头，再到眉骨，最后是高挺的鼻梁，每一下都是那么的贪婪而又小心翼翼。

杜玉婉表情略显痛苦的侧着头，然后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接着她突然一把抱住凌墨琛，歇斯底里痛哭道：“阿琛，是你？你真的是我的阿琛！”

“你是我的儿子，只有我的阿琛才长得这么好看，我知道，你就是我的阿琛！”

凌墨琛伸手抱住杜玉婉弱不禁风的身子，拼命点头，哽咽着回答她：“我是阿琛，妈，我来找你了。”

妈，我来晚了，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后面的话凌墨琛没有说出来，他向来就沉默寡言，尤其是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他此时无比复杂的情绪。

不过，现在他终于找到杜玉婉，他会好好照顾她，不再让她受一点苦。

“儿子，你知不知道，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白凤珍让他们把我关起来，每天只让我吃一顿饭，她不让我吃肉，说这是对我生下你的惩罚……”

每天只吃一顿饭，不让吃肉，生下他的惩罚？整整二十三年！这个惩罚可真是够狠的！

白凤珍，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凌墨琛微眯起眸，里面迸发出一道锐利而凌厉的暗光，阴森中带着嗜血般的杀气，吞噬一切的杀气。

“妈，我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凌墨琛说着看向杜玉婉，拉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他牵着她的手，跟杜玉婉说道：“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凌墨琛以为，杜玉婉终于可以走出这种鬼地方，心里一定很高兴，可，杜玉婉却突然一把甩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