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儿脸色羞得通红,怒道:“喇叭,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真要把你的嘴给削下来!”
胡煜东打趣道:“这臭喇叭的嘴巴可大着呢,姑娘就是削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削下来!”
众人听罢,纷纷大笑。
此时已过晌午,那四人身上的麻药缓缓消退,浑身力气渐长,只是自早晨来一门心思想着劫道,又被轩、若二人一顿戏弄后又在地上躺了许久,肚子早已是饿的咕咕直叫。如今那四人同南宫轩义结金兰,个个都想着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心中喜欢的很。只是他们四人身上分文没有,想要同这位刚结交的年轻义弟喝酒吃肉,又该如何启齿?四人心中均想不如先带这位义弟回山寨去,寨中吃喝不在话下。况且在外结交了兄弟,自然要告知孙龙王一声,当即朝南宫轩道:“今日结交义弟,哥哥们甚是喜欢。既然咱们是自家兄弟,那义弟还是得和我们一同回去见见我们帮主才好。”
此言一出,轩、若二人心中暗道:“正合我意。”南宫轩点了点头,朝四人问道:“今日有幸同各位大哥结识,自然是要去拜见帮主的,还望各位大哥引见引见。”
“好说好说!”丁豪喜道:“义弟既然与我四人结拜,自然是我银狼帮的一份子。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连我们帮主孙龙王都不见上面,日后咱们一同打家劫舍,岂不是要被别人背后说道?”
南宫轩听罢,心底只得叫苦:“该死,这群草包还指望着我去劫道,。若是被九泉之下的爹爹得知,不知他会作何感想?”转念又想:“待进了他们帮中,我便只管安心养伤。他们要拉我作案,我便推辞有伤在身。待我伤好之后,这几个草包又岂能拦得住我”想到此处,心中便宽慰几分,答道:“时日不早,不如我们即可启程,去拜见几位大哥的帮主可好?”
四人皆喜,齐道:“甚好,我们即刻启程罢!”
于是几人同道而行,南宫轩同沐若儿已吃过饭食,自然走得轻快。但带路的那四人却饿的软手软脚,一路甚是缓慢。一行人到了无锡城,南宫轩掏出银两买了些干粮给四人,又恐遇到丹羽弟子,便买下六匹快马。那四人见南宫轩出手阔气,无不心生感激,佩服这位刚刚结识的义弟出手阔绰。几人上马之后立刻出城,一路驰骋,在路上并不停留。途中沐若儿问起银狼帮的事,心想知己知彼,好歹摸清楚那孙龙王的底细,免得吃亏。丁豪等人听她提及自己帮派,自然一顿吹嘘,口中说的神乎其神,叫若儿一时间竟不信半分。好在那号称“飞天蝼蛄”的胡煜东与丁豪素来不合,丁豪胡扯一句,他便谩骂一句。二人你骂我、我骂你,一路争吵不休。旁人光听他们争吵之语,才得知这银狼帮的大当家并非苏州人氏。
那大当家名唤孙钟鸣,自有“钟鸣鼎食之家”的意思。那人二十五岁白手起家,曾在秦川跑马贼,后因作案过多,引来江湖一群豪侠打抱不平。恶斗之后,败走秦川,落寇于无锡宜兴一带,开山立柜,自称“龙王”,奉银狼为尊,才成立的银狼帮。
南宫轩听的他们二人争吵,脑海中依稀想起秦川马贼等语,但终究印象模糊,只当是自己错觉,眼下赶路要紧,便不去多想。几人自无锡而出,一路疾驰,傍晚时分已到宜兴。南宫轩经由那四人带路,眼前不久便出现一片竹林。竹海辽阔,遍布山野,翠竹悠悠,于黄昏中略带凄婉。南宫轩看罢,心中警觉:“这竹海怎么像极了丹羽山禁地?”但立即回过神来,暗道:“看来我对那群臭道士怕的不轻,到现在心底还惦记着丹羽的事物。”
丁豪等说道:“这片竹海茂密无比,我们的寨子便藏匿在竹海之中,旁人若没有人带路,便是找他两三天也是徒劳无功。”轩、若二人在竹林外无非是见翠幽幽的一片,心中本不足为奇,待到走入竹海之内,顿时见到无数的翠竹丛生,姿态万千,齐向天空。阵阵橙黄的斜阳从竹叶间渗透下来,洒在铺满枯叶的土地上,隐约泛起金色的光芒。几人踏着斜阳同行,山岚呼呼,飘落的竹叶随风而舞,婉转腾挪间,飘向远山的幽谷之中。二人见了此番美景,心中齐想:“若能够在这里养伤,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行人在竹海中穿行,只觉得处处景色皆美不胜收。每走几步,视觉不一,看到的景物也更不一,似乎要有千万幅美景扑面而来。入此以后,心中万千忧愁皆可消散,逍遥无限。轩、若二人由那四个草包带着在竹海中转悠约有半个时辰,忽听得丁豪大喊一声:“到了!寨子就在前面!”
轩若二人朝前看去,那里有什么寨子?沐若儿顿时心中生疑,朝南宫轩使了个眼色,似乎提醒:“不知这几个活宝又要耍什么花招,暂且一探虚实,小心别着了他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