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雪翎看完了这份文件，问。

“现在公司还剩下多少人？”

小助理：“本来公司有大概一百个员工吧，这是坐班员工和外聘的人员、导师加在一起的数量。但现在只剩下了六十多个了。”

金笙黎：“走就走呗，本来就都是清闲的职位，公司每个月给他们开工资不花钱？”

小助理默默又朝着沧雪翎走了一步，轻声说：“还有我们租着的这个办公楼场地，虽然是长租的，享有折扣，但每个月也得六十万的月租；和一些第三方公司的合作还在持续进展着，比如和公关公司、设计公司的合作都签了三年……哦，还有一些外部人员的薪酬……还有……”

金笙黎：‘行了行了，你就想说咱们公司快没钱了，是吧？’

小助理低声说：“公司已经很久没有捧出像样的艺人了，大部分都砸在手里了，多签一个就是多赔钱。本来栽培出了湛星律，还指望着可以让他多给公司挣点钱，谁知道他一红就走了……”

这个说的倒是实话。

一个头部艺人的栽培是很花钱的。湛星律被捧成如今一个稍有人气的二线艺人，拥有两百多万的粉丝量，这是公司倾斜了资源、花了大价钱的结果。

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跳槽了星腾娱乐。

“那他的违约金呢？就这么跳槽了，难道不该让他赔偿给公司天价违约金么？”沧雪翎随口一问。

结果小助理和金笙黎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天价违约金？想多了吧？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特意对他很关照，把他合同上的大部分限制都删去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俩背地是相好呢……”

沧雪翎沉默了。

这都行？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没拦着我？”

“谁有空拦着你？再说了，谁知道你这么快始乱终弃，就这么跟湛星律翻脸了啊？”

沧雪翎：“……”

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我说了，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开个玩笑嘛。”金笙黎叹息，“我还巴不得你跟他之间真的有关系呢，要真是有，人家肯定死心塌地留在我们公司，替公司赚钱了。”

末了，她幽幽一句：“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出卖一下肉体……”

沧雪翎：“……”

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公司的男女关系真是太复杂了。

沧雪翎重新把视线落在公司的这份文件上。

她知道，当务之急，债务是头等大事。

“好在，我个人近期会有一笔收入，可以暂时顶替一下公司的债务。”

她对金笙黎幽幽开口：“回头等公司赚钱了，麻烦把我的钱按利息还给我。”

金笙黎：“哎哟呵呵，你还来劲儿了？能还你就不错了，还按利息？说吧，你最近的这一笔收入是从哪儿来的？”

沧雪翎挑眉，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