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更视线扭过来,拓跋文连忙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这是我们拓跋氏的族歌,每个拓跋氏的子民都会唱,不过,当年我们拓跋氏是游牧民族,便是游牧语,后来建立了封国,才又慢慢变成了现在的语言。”
五更点了点头:“嗯,怪不得,我听不懂呢。不过,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是思乡之情,当年拓跋氏四处游荡,无处可依,歌词里讲的是对家乡的依恋。”拓跋文耐心解释道。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爬山,倒也不觉得疲累,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待爬上山顶,五更才发现,原来山那面是如此美的景色。
一个翠蓝色的湖如块蓝宝石般镶嵌在山谷中,氤氲的雾气飘荡在山谷的半山腰,如同仙境。
见五更看得痴了,拓跋文有些得意的说道:“如何?我选的这个地方怎么样?”这是他昨日闲来无事,便爬到了山顶,本想一览众山小,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宝地。
“真好看,这大概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湖了。”五更深深的吸了口空气,似乎连那空气里都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二人慢慢下了山,待来到湖边,太阳已到了中间。风儿缓缓吹过,浓雾渐渐散开,太阳直射到湖中央,照的湖面波光粼粼,像能折射出人影似的。
拓跋文驾轻就熟的走到一边支起了鱼竿,将鱼竿固定好后,便惬意的靠在一旁的打石头上,等着鱼儿上钩。
五更怕打扰拓跋文,走到了一旁,坐在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虽然谷底仍有寒意,可是对着那清澈几乎见底的水,五更还是忍不住换下鞋袜,将脚浸入水中,享受着这片刻的轻松自在。
若人能够抛去一切烦恼,如这鱼儿般自在,在河里、在湖底、在大海里快活的游来游去,该有多快活。
五更正想着,谁知道拓跋文突然来到背后,他本就蹑手蹑脚,再加上五更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好,所以一点都没有发现拓跋文来到身后。
拓跋文看着仍自在玩耍的五更,调皮的笑了笑,然后猛呵一声,想吓五更一跳。五更本就没有提防,突然有人出现在背后,便本能朝后扭过身子,谁知脚下一滑,便向湖面歪去。
看着那愈来愈近的湖面,五更不禁在心内暗叫了一声,倒霉,自己该不会是又要落水了吧。想想这一世,自己好像跟水结上了仇了似的,三番四次险些溺毙,看来这次又难逃一劫了。
五更正想认命的闭上眼,身子却突然被人一拽,却原来是拓跋文反应迅速,早已伸手将五更抓住。
待抓住了五更的手,拓跋文微一施力,便将五更拉了回来,令五更逃离险境。惯力使然,五更控制不住的朝拓跋文的怀抱撞去。
似乎是怕五更再一次受到伤害,拓跋文微微用力,便接住了五更,五更便直接栽到了拓跋文的怀抱里。
五更入怀的那一刻,拓跋文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明明五更的身板一点也不柔软和香糯,比府里那些娇柔魅人的姬妾差远了,可是拓跋文分明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响了两声。
那声音来的清脆又清晰,让拓跋文的胸膛似乎一下子燃烧了起来,这种感觉似乎以前面对五更时也曾经出现过,可都不如这次来的如此明显。
五更哪里能察觉到这些,连跌入拓跋文的怀抱里她都觉得无所谓,兴许是因为曾经和拓跋文一起风餐露宿的待过十几天,彼此什么落魄的样子都见过,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看着五更不在意的从自己怀里站起来,拓跋文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似乎是为了掩饰这份失落,拓跋文没话找话道:“你刚才做什么那么大惊小怪?倒像我是个怪兽似的。”
听见拓跋文的责备,虽然知道他半开玩笑,但五更还是习惯性针锋相对道:“也许吧,你在我心里和怪兽也差不到哪里去。”五更说完,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湖面,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刚才在自己眼里还风景如画的湖面,此刻突然如个怪兽的嘴巴般,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自己下一次哪回不小心,便会被它吞噬掉。
想到这里,下意识的,五更朝后面又走了几步,本能想离那湖面拉开些距离。
拓跋文看着五更那有些瑟缩的样子,笑了笑,倒是头一次见五更这般胆小的样子,别说,这样看起来,倒比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许多。
刚想出口打趣几句的拓跋文,眼神一转,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话音还未落地,便已轻足一点,朝着自己鱼竿方向奔去。五更一瞧,却见本来被拓跋文固定好的鱼竿,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却被湖里的什么东西拖着,摇晃着朝湖底钻去,似乎鱼钩那头,有条大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