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婳这才回过神,轻咳两声道:“没事没事,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赵婳越说心里越虚,摆了摆手让那宫女离去了。
待周围都没人以后,赵婳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下胸口的沉闷。
就在三分钟之前,她想到了赫连绥和她吵架的原因,同时也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或者说刻意回避的情感——她对赫连绥动心了。
但是就在刚刚,她已经下定决心,封存自己的这份心动。
因为赫连绥是她好姐妹阿璃的未婚夫,她不能抢姐妹的老公……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赵婳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下定这个决心的,把自己所有刚刚探出头来的情感统统打回心里深处尘封,强压住心里的悲伤与疼痛,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无拘无束洒脱不羁的赵婳。
长痛不如短痛,她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赵婳再次抬起脚步,向前走了起来,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与坚定。
只是胸口的憋闷依旧提醒着她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能过去。
“不行,我得找点事做。”赵婳再一次站定,眼神中的坚定带着狠意,脑中念头一转,便转身向玉芙宫走去。
她还是去和舒贵妃去打打交道分分神吧,否则恐怕她就会一直沉浸在这种令人头疼的死循环中了。
而且今天十二皇子落了水,她到底也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她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吭的走了。
想罢,赵婳便又回了玉芙宫。
玉芙宫里,舒贵妃刚刚亲自给赫连清哲喂了一碗安神药,让他安稳的睡过去了。
对于赫连清哲发疯投湖的事,舒贵妃心里虽恼怒,可是还是忍住了脾气,没有当众发作,对于太子和柳溯表示了感谢,让王福海亲自把柳溯送回了东宫。
故当赵婳回来再次求见舒贵妃的时候,舒贵妃便将刚刚心里压抑的脾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玉芙宫正殿里,舒贵妃柳眉倒竖,对赵婳怒目而视,“安平郡主,你到底和清哲说了什么,竟然把他逼得跳了湖?”
“你到底是来医治清哲的,还是来害他的?”舒贵妃这次显然是被气急了,指着赵婳大骂,“今天若是清哲出了事,就算你是皇后亲封的郡主,本宫也一定要把你五马分尸!”
好家伙,这舒贵妃还挺残忍,动不动就拔舌头砍腿五马分尸的,赵婳心里吐槽着。
“娘娘请息怒,请听我解释。”诽腹归诽腹,赵婳表面上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害怕样子。
不过赵婳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舒贵妃是真心疼爱赫连清哲的,否则也不会他每次发病的时候,舒贵妃都这么着急紧张了。
“殿下这患的是疯牛病,见了红了就会发狂,但是我看十二皇子的病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形成的,”赵婳试图和舒贵妃解释赫连清哲的病情,“而这种病如果是后天形成的,那一般就是红色这种颜色对殿下产生了极大的刺激,给他留下了非常可怕的心理阴影。”
舒贵妃闻言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稍有变换。
“而我调查发现,殿下的病正是他的生母逝世之后得的,所以我便问了殿下关于他生母的事,”赵婳犹豫片刻,最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没想到殿下会因此发了狂。”
赵婳赌不是舒贵妃害死的赫连清哲生母,就凭她对赫连清哲的真心实意的母爱。
舒贵妃的情绪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眼神明明灭灭的闪动着,看了眼目光坦荡的赵婳,轻轻叹口气,便挥挥手,让王福海把屋子里的一众宫女和太监都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