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章(2 / 2)

是那千年凝结的寒冰,在秋天之巅上缓慢地结成了块,紧紧的扭转着这样的寒冷之气,更加的酝酿,而深沉古井之中的森然冷意,从地底之下冒出来的寒冷,却从不干敢,与少年带来的冰寒所相比。

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怎么会说出这般的话了?

苏白然只冷冷的望着对方,自己的嗓子似乎哑了一样,什么话也透露不出来,只是懵懂的看着他。

寒玉环蹙眉,有些许的不解之意,带着些迷茫的问道,“然然,为何你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难道说我之前是杀错了人,其实应当是另外的人么,莫非是我认错了你别不高兴,你这就别说是哪个人,我现在提刀就结果了,省得你心里面不自在,跟我说说吧。”

自然而天真,孩子一般的口气说出了恐怖的内容。

苏白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子,“没有,你不要胡说,没有任何的错误,就这样什么都不要做,冷静一点。”

少年郎拿别人的性命,就当做开玩笑一样,从来没真的放在心里面过。

为何世上会有如此般的人?

哦,对了,自己不也曾经过,自己的小命,被人当做草芥一般吗?

这才是这个时代的最终基调,而并不是自己曾经体会过的现代平和的年代,或许这才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现实。

苏白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遮住自己眸子之中的胆怯。

怕?

确实是怕了,面前的人轻而易举的便是拿走了一个人的命,甚至还不当回事,跟戏耍玩意一般。

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和杀死条小猫小狗一般,不,就算是对待小猫小狗,也没有如此一般的态度。

直面的拿走了一个人的性命,似乎这个时代,才勉强地在自己的面前展开了篇章。

曾经的经历,过往原本的共同烦恼,在此时看起来都跟个笑话似的。

不过是那小小宅院里面的勾心斗角,放到如此般的戏曲面前,不过是个谈天说地的笑话,实在端不上台面。

苏白然抿唇,仍然是心里空虚居多,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怕了少年郎,之前是害怕对方的脑子有问题,伤害到自己。

如今才是真正的体会到,对方真的会一不高兴便拿着了自己的这条命。

早就已经晓得这样的理论,真的见到了事实,才明白什么叫做寒彻骨。

无法掩盖的小手指头一直打着哆嗦,自己拼命咬紧了牙根,也无法掩盖了颤抖的心。

寒玉环也不明白对面的人究竟是怎么了,略微的歪了头,思索了一番,张开了手臂,缓住了对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好了,呼噜呼噜毛,吓不着,乖啊。”

声音极其的轻柔,软软的,带着一份自己也无法诉说般的眷恋,轻轻的拍在对方的后背上,软和而又柔情。

苏白然靠着对方的肩膀,却只觉得冷意从背后缓慢的散布开来。

对自己如此温言细语的人,也轻易的拿走了别人的命。

到底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一般的模样?

离开必须要离开自己脑海,这种求生的本能不停地打着自己脑子之中的竹竿,叫嚣着要离开这一个场面。

只是此时此刻,却如何能够脱离这一个局面,只能靠着对方的肩膀,掩盖住睫毛的颤抖。

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自己睫毛互相摩擦带来的触碰感,刷啦啦的传到了耳朵里面,却无法掩盖通通飘的心。

寒玉环言语之间夹杂着几分的委屈,撇了撇嘴满都是愁容。

他道:“然然,我的姐姐呀,咱们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脸了,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你心里面不痛快了,你倒是跟我说呀,我也不明白,也不清楚你们女人家究竟有什么烦恼心思,跟我说个明白不好?”

“没。”

苏白然勉强止住自己个儿的胆怯,“我哪里有什么心里越不自在的,你这家伙别多心了,别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平白无故的浪费着自己的心思。”

哪里敢与对方说自己的真情实感是什么,勉强的在话语之上敷衍着罢了。

心脏跳的毫无节奏,只感觉血液的流通也的变得急促。

脑子里面的血完全顾不上去,眸子前一阵一阵的发白,脑仁跳跃的扰乱思维。

寒玉环蹙眉:“你就是不愿意与我亲近些。”

苏白然道:“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愿意与你亲近的,只是每一个人没有那么简单的方式…咳咳,略有不同,你想岔了而已。”

明显,昧着良心说话,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苏白然搓了搓自己的鼻尖,小巧的鼻头上瞬间的泛起了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