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狂风似刀。

在这样的暴风雨的天气中，所有正常人都会避而远之，或者躲在温暖舒适的家中安逸的睡觉，或者就是在一家充满廉价烈酒和女人充满男人狂野气息的低俗酒吧大饮特饮，向着周围同样聚集过来的喝酒人吹嘘着大海的种种稀奇事。

这样的天气只有傻子才会站在外面，并且还要去对付一直海怪。这种不要命的事情，难道不是只有傻子才干的出来吗？而老头就是这么一个被大家认为傻子的家伙，其他人看到老头从船上跳下去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快点离开这里，越是快便越是好。

在那群船员眼中，老头这样的人自然就是傻子，是疯子。

也许自己的确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老头的身体踩在一块飘浮在海面上的木板，蹲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于自己此时这样的冒险行为，老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在这片依旧宛如墨汁一般的大海之中，那给人类和人鱼带来恐惧与绝望的章鱼此刻就像是真正死了一般，彻底飘浮在海面上不再动弹，就像是真正的死去了一般。它的触手全部被劈断，浑身上下还三番这十分难闻的焦臭气味。状况看起来十分的悲惨。

呼！

银发的人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抹了掉了额头上沾着冷雨的汗水，感受着胸口心脏剧烈的跳动。过了许久老头才露出些许笑容面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鱼。

老头的笑容很勉强也很悲伤，情况看起来是老头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强大的章鱼死在了这里。然而付出的代价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量的人鱼死去，其中甚至还有老头的亲妹妹，这样的代价让老头实在不能真正的高兴起来。

“首领，至少我们赢了不是。”老头的身边游来了一只全身是伤的人鱼，大大小小的伤口见证了刚才战斗的激烈，也证明了眼前人鱼的实力。老头也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亲人，然而老头却安慰起了首领。

“没错，至少我们杀死了那个恶魔，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而且我们还有希望，尽管只有一半，但只要一同努力，我们一定可以重建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繁荣的族群的。”又一名人鱼从海里面冒出了头，在老头的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箱子，在银发人鱼面前打开，正是小小的半箱晶莹剔透的受精卵。也是人鱼们的孩子，和族群未来的希望。

“不用再难过，我们也为了老头们报了仇，老头们一定会觉得我们很厉害的。再说了首领你还有我们，还有宝宝，不要太难过了。”更多的人鱼围了上来，老头们之中有不少人都在刚才的战斗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但是此时老头们却都对首领进行安慰。

“我没事，谢谢大家了。作为首领，又给你们添麻烦了。”首领摇了摇头，擦干眼睛微笑的点头。脸上沉重的表情也终于再此刻变的轻松了一些，为了不让众人担心恢复成以往的样子。

“首领那个人怎么处理。”众人看到自己熟悉的首领又回来了，心里不由的安心了不少。老头们指了指一旁的飘荡的老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的望着首领。

老头们的目标便是老头，但伴随着章鱼和人鱼彻底决裂，这个目标失效，然而老头依旧是人类之中特殊的一人，随便处理显然不太好吧。

“怎么，你们还想打架吗？”人鱼的话老头自然听不懂，但是从老头们不断来来回回的指着自己，也能猜到老头们八九不离十的正在商谈怎么处理自己。其中与之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并不低。毕竟老头们之间还有些旧账。

首领游到了老头的面前连忙摇了摇头，四周的人鱼也紧随其后，仿佛是保镖一样的在首领周围游动，并且一直用警惕的眼神望着老头。

“不不，现在我们的损伤实在太大太难以承受，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再来一次战斗，对我族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并非是我族能够承受的住的。”银发人鱼望了望身后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同胞，摇了摇头道：“和您战斗，和人类战斗，再和这只臭章鱼战斗，我族已经元气大伤了，不要说再来一场战斗，现在就连一艘渔船我们都不敢靠近。多活下一名同伴对我们来说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我们所有人鱼会远离这片海域，前往深海抚育孩子。可能今后的几十年内都不会再靠近陆地了。”

“倒是个聪明的做法。只不过在你们离开之前，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呢？”老头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双眼直视身前的人鱼。这些平常嗜血的人鱼在老头的眼神之下，竟然产生了微妙的害怕。“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虽然你们对我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是莫名其妙的挨打，这种事情可是让我十分不爽。我和你们也没有一丝关系，你们看起来也不会对作为女性的我感兴趣。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指使你们来攻击我的，并且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目的的话，我们也不知道。”银发人鱼摇了摇头，随后双眼变的凶戾，充满仇恨的望着章鱼的尸体道：“至于谁指使我们来攻击你的，就是那边的那只章鱼，它为什么要攻击你，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唯一能够知道只有它说过你是特别的。”

“就像你说的，我们人鱼对女性人类可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管作为食物还是伴侣，人类男性才是理想的对象。”银发人鱼瞄了瞄老头的身材“而还未发育的小女孩更是连零食都算不上。”

“那么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攻击我的。”

.......

老头还想问事情，天边的阳光却照射了进来，明亮的刺眼，就连始终徘徊在周身的雾气也不知不觉中消散，在老头的周边的还是那个熙熙攘攘的街道，还是鸽之村繁忙的道路，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仿佛是梦境一样，他捏了捏自己的脸，一股疼痛的感觉袭来，非常清楚的告诉他，他并不是在做梦，至少现在他不再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