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8)(1 / 2)

隐形凶犯 秋晨 1462 字 2020-08-11

8

身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胡睿。刘斌把手里的冰棒棍丢进垃圾桶,抓起手机。“刘队,你在哪儿?”他说在家里。

“这样吧,任坤、妥云和我来你家做顿饭,庆贺一下你这一个多月来的战绩,欢迎么?”

“当然。不过,家里没菜,我得上街买点。”他说,看看窗外,太阳搭在西边的山顶。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带来。”胡睿话语洋溢着兴奋。

“多不好意思,给你们麻烦。”

“刘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啊。”她问了他详细住址。

他起身,看看客厅,够乱的,皱了的沙发巾,单人沙发上还没收起的衣服,茶几上凌乱的杯子。他仔细平整了沙发巾,叠起衣服放进衣柜,把杯子收到厨房洗一遍。洗完茶杯,抹了一遍茶几,烧上水。

水还没烧开,响起敲门声。他打开门,胡睿手里提着鱼肉、猪肉、蔬菜。她进门,站着张望这个第一次走进的屋子,地面是带碎花点的白色瓷砖,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屋子敞亮。她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屋子的狭小,而是过于简素。她已经听刘斌说过,这房子已经买下一年多了,里面却陈设简单。靠东面墙角的一个冰箱,南面墙上挂了一个全家福相片,其他什么也没有,都是白花花的墙面。全家福下面是一组蓝色布面绷的沙发,一张木质桌面长条茶几,茶几前面是一个体积庞大的长虹电视机,电视机顿在一个两米长的棕色电视柜上。电视机右上角挂着一本挂历,靠电视的这面墙,除了挂历,什么也没有,也是大片白花花的墙。天花板上挂着一个枝形吊灯,六个花瓣形的灯罩,都是银白色;天花板四个角分别有一个盘子大的灯,此外,也是白花花的一片。

屋子的陈设跟主人的生活一样,没有绚丽的装饰,一切从简。对于一个追求外在绚丽的人来说,他的屋子太过乏味,太缺乏情调,两分钟也呆不了,认为这主人不会生活,不会善待自己,甚至有自虐倾向,宽敞的屋子本来是个舒适的安居之所,硬被他糟蹋了。然而,主人不需要外在装饰,却安之若怡,只要对他稍加了解,就知道这是个“狠”人,能毫不吝惜地砍掉生活的枝枝叉叉。这样的人足以让很多人畏惧,能对自己狠的人,什么他不能做到呢。此时,胡睿感受到的不是他的寒碜,而是他抵御一切外在修饰的强大内心,这非常人能及。

“这‘白宫’震到你了?”刘斌笑着接过她手里的菜。

“‘白宫’,多好的词。”胡睿轻叹着,这个词用得准确:虽然简单,确是他的宫殿。她来主要是想看看这个理性的领导家是什么样的。她知道,一个人的家,隐藏着主人的趣味,价值观和性情,通过屋子,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一个人。她想了解,在这个温和平静的男人内心深处还有些什么。

厨房里也是陈设简单,灶台下是浅蓝色碗柜,墙角一个冰箱,靠墙一张方桌上摆着瓶罐装的油盐酱醋。刘斌赶忙把灶台上还没洗的三个碗碟,放到水龙头下,滴上几滴洗洁精。刘斌常不在家吃饭,盆碗较少,但三四个人的用量是够的。刘斌洗碗碟,胡睿摘菜,这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样子,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敲门声响了,刘斌开了门,任坤和妥云来了。任坤进门,目光在屋里划了一下,“够宽的。”妥云走进厨房,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摆的东西少,就显得宽了。”刘斌笑笑。

“这样好,在客厅里好走。”任坤笑着。

“可以散步。”刘斌呵呵笑了。胡睿很少听到他这样笑,情绪被感染似的热烈起来,“也许刘队常在客厅里散步,才有意留下一些空间。”

“胡睿说对了。”刘斌给任坤和妥云倒了茶水。

“我听说,刘队有个训练室,我体验一下。”妥云从厨房出来,目光四处搜索。

“妥云见了运动器械,身体就痒了。”胡睿已把一条鱼剖在案板上,扭头向厨房外说。刑警队的人都知道,妥云爱动,功夫了得,跟任坤不相上下。

“胡姐,你说得太对了,我就爱这个。”妥云扭扭肩膀,真像痒了似的。

“那一间,别弄累了,饭都吃不下。”刘斌指着靠卫生间的房门。

“累影响不了我吃饭。”他边说边走进训练室。

刘斌和任坤在客厅里说些闲话,胡睿在厨房里忙碌着。

半小时后,她就做出了五个菜。妥云走出训练室,微微有些喘,抬手把刘斌倒好的一杯茶水喝尽。刘斌从电视柜下拿出一瓶泸州老窖和一瓶葡萄酒:“过年喝剩的,快摆一年了。”

“也就是说,刘队快一年没喝过酒了?”任坤说。

“是的。”他微微点点头。

客厅里的茶几做了餐桌,菜摆上后,刘斌给胡睿倒了葡萄酒,自己和任坤倒了一杯泸州老窖,妥云只接了半杯,他绝少喝酒。刘斌举起杯:“来,我们三个男士,感谢胡睿做了一桌好菜。”

任坤也举起酒杯:“真的得感谢小胡,让我们张嘴就能吃。”

“胡姐辛苦。”妥云的杯子撞在胡睿的杯口,叮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