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雾大帝疾声斥道：“凌霄，你是九重天上的尊神，本该守护三界众生，当初为了珺瑶，你硬生生将自己分化成多个元神，帮你去找她，你可知为师有多失望。”

凌霄薄唇紧抿，神色痛楚，却依旧丝毫不肯退让。

苍雾大帝见他模样，上前一步，终究是不忍心，将他扶了起来，只低声问他：“当年是我迫你喝下无望水，又封了你的记忆，只让你记得她和你是对立的身份，可你该知道为师这样做，是为了你。”

“徒儿知道，师父是为徒儿好，只是动了情就动了情”

尊神凌霄的神情一如千年前，从苍雾大帝的眼中望去，渐渐迭入千年前的凌霄形貌，一时那颗历经万年本来已是水火不进的心中，竟是百转千回，他只有凌霄这一个徒弟，千年的教养、陪伴，他一向冷静自持，出类拔萃。

可事情，从珺瑶出现，便一切都变了……

苍雾大帝闭眸，眉间俱是沉痛之色：“那时的你，宁愿为她受罚，也不和她断情，宁愿为她续改命格，也不愿让她受到一丝一损，元神受损，你更是前往轮回道，硬生生抛离元神，分散到人间，只为去找她，可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本尊，为师协同九天玄女、天帝为你耗费千年修为，才把本尊封入冰洞如今你归元，重回九重天是迟早的事情，而你也该清楚认识到，她在梦中不只一次想起千年前的过往，难道真要等到那一天，你们相爱相杀？”

凌霄面上出现了那时相同的愧疚，却依旧无悔：“徒儿那时不能阻止天界对珺瑶做的事，至少她的未来你们也不能干涉，所以我只能这样，凡间的冷千殇、雪渊山庄的尊主对她都能说爱，只有尊神的我，把这份情感藏在心中。”

苍雾大帝缓缓睁开双眼，皱眉直视着凌霄，带着一点期盼：“今日你来见我，显然你是想的清楚明了，既然你知愧对我的苦心，为师对你的唯一要求便是远离她……”

凌霄知苍雾大帝重提此事的深意，却断然拒绝：“徒儿千年前做不到的事，千年后，也一样无法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