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指婆

眼看着黄冲没什么事了，我和廖宇这才放下了心，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休息，说实话刚才真把我们俩吓坏了。如果黄冲有什么好歹，那我和廖宇肯定脱不了干系，弄不好杀人的罪名还会落到我身上。

休息了一会儿，我找了个瓶子，把地上刚才喷出来的东西收集了起来。这东西黏黏糊糊的，看上去非常恶心，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竟然会塞住黄冲的鼻子。

“烔哥，难道真有人跟咱们作对？”廖宇奇怪地问我。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已经不惜手段了，要尽快查出他的身份，否则还会出事。”

廖宇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在这时突然“咔咔”两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的手腕子给扣住了，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手铐。本来躺在床上，十分虚弱的黄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而我和廖宇的手竟然已经被手铐铐住。

“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向黄冲喊道。

“别生气，我不想对你们怎么样？只是想追究一下你们袭警的责任！”黄冲冷笑一声说。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看到咱们都是同事的份儿上，就算了吧！”听了黄冲的话，廖宇开始打哈哈。

“算了？你们知道袭警是多么大的罪名？再者你们两个已经去过坟地了吧？私自扒人坟墓，这也是重罪。如果我追究起来的话，你们两个至少要被判十年！”黄冲冷冷地说。

我知道解释也没用，黄冲这么做非常正确，对于警察来说就应该铁面无私，况且我们今天做的事的确鲁莽，尽管有特许令在身也一样。

看我不说话了，廖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不出声了。

见了我们的样子，黄冲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向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两个真行，我这就去找黄德公，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

这家伙说完不再管我们两个，开门走了出去。

“烔哥，这可怎么办？如果黄德公知道咱们挖了李槐他妈的坟，不当众打死咱们才怪……”廖宇面如死灰地说。

“放心吧，你只要打死不承认就行了，反正现在已经恢复原状了。再说了，他只是一面之词，总不能再挖开坟头看看里面有没有人动过吧，咱们镇子几百年来可没这个先例。”我想了想说。

“行，我都听你的。”廖宇点点头说。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吱嘎”一声，黄冲推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黄德公，脸色十分难看。

黄冲一脸蔑视地看着我们两个，对黄德公说：“他们两个无法无天，查案子居然我行我素，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竟然还把我打了一顿。德公，您说怎么处理他们吧！”

听了他的话，我和廖宇微微一愣。说实话，我们两个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竟然没提我们两个去刨坟的事，而且连他差点儿被人害死的事也没说，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我和廖宇互相看看，同时放下了心。黄德公看了看我们俩笑了，说：“黄冲，张烔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对他们的脾气秉性最清楚，应该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我看你们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他们这回。况且，张烔是我请来查案的，这可不是说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对风铃镇比别人要了解得多，查起案来方便。”

听了黄德公的话，黄冲眉头皱了皱，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德公发话了，我再说什么那就是对您的不敬了，不过您可要保证他们两个以后在查案的时候不能越过我。毕竟我是咱们风铃镇正式的警察。您说对吧！”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张烔，廖宇，以后你们办案，有什么情况和决定一定要事先和黄冲沟通和交流，知道吗？”黄德公对我们说道。

“没问题。”我和廖宇点头答应。

黄冲这才上来给我们两个把手铐打开。黄德公笑了笑说：“行了，你们几个聊吧，我先走了。”

说完，黄德公转身往外走，我们三个把他送了出去。

等黄德公走远了，我和廖宇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黄冲。

黄冲见我们两个眼神不对，冷哼了一声，说：“如果不是德公替你们求情，我绝对饶不了你们俩，疼死我了！”

黄冲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用手揉了揉脖子，转身走进派出所，我和廖宇也跟了进去。

等坐好了以后，我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提我们去挖坟，还有你差点儿被人弄死的事？”

黄冲十分蔑视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虽然我年纪没你们大，可我也不是傻子，这件事已经弄这么大了，都有人敢来杀我这个警察了，你说，我能让你们两个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吗？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估计不出三天，恐怕小命就会没了吧。其实我也是在半路上想通的，叫德公来不过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以后办案不要越过我。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对吧，以后大家通力合作，把这个案子拿下。”

“算你小子有眼力，现在形势确实不妙。唉，看来风铃镇不太平了。”我无奈地笑了笑说。

“对了，忘了问你们，从坟里挖出什么了？”黄冲问道。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我站起来向外走去。

廖宇跟在我身后。黄冲见我们俩都走了，也跟了出来。我带着他们向“纸人张”走去，折腾了一晚上，天也亮了，街上也陆陆续续有人走动，我们三个人来到“纸人张”店铺，小英把我们迎了进去，那孩子正在床上睡得安稳。

“他是你们从坟里挖出来的？”见了床上的小孩儿，黄冲大吃一惊。

“你以为呢？如果昨天你再耽误我们一会儿，估计孩子就被憋死了。”廖宇心里有气，瞥了黄冲一眼说道。黄冲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有些事并不是我要瞒你，而是现在的情况太复杂了，凶手隐藏得很深，想把他引出来太难了，所以要十分小心！”

接着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向黄冲说了一遍。黄冲听完以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半天后才说道：“我自始至终就不相信这件事是你妈做的，我来这里没多久，人轻言微，所以一直没站出来说话。现在你们调查的情况正好印证了我的判断，昨晚的事是我错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就直说，而且我也要谢谢你昨晚救了我的命。”

“行了，我以前也是警察，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事。以后，通力合作，找到凶手才是最关键的。”

黄冲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我看这孩子两三天内是醒不过来了，先把孩子送回去再说吧，否则李槐不急坏了才怪，过几天咱们再去问孩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过白天不能去，也不能跟他们说明孩子是从哪儿找到的，那样的话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我，而且我和廖宇不能出面，所以这事还要麻烦你了，然后咱们再商量怎么把凶手引出来。”我想了想说。

“好。”黄冲答应道。

商定好后，我们三个在床上躺了下来，正好我妈和小英去说话了，我们昨天一晚没睡，把我和廖宇累坏了，黄冲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没多长时间，我们就睡着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小英告诉我们白天的时候李槐来了好几趟，想找他孩子，这家伙怀疑是我妈抓来的，是小英拼命拦着，最后用黄德公那天下的命令才没让李槐闯进来。李槐没办法，带着不少人满镇子找，结果也没找到。

“嗯，看来这家伙已经急坏了，黄冲，你把孩子送回去吧！”我点点头对黄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