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家老爷忌惮郑列的实力,所以说什么还得等郑列将眼前的饭菜吃下肚中,然后再发难也不迟。
何于一直想不到,自家老爷是半步元婴,郑列也是半步元婴,眼下在自家地盘,打起来也不惧郑列,为何会如此害怕?
郑列将视线从‘藏金鼠’的身上收回,然后淡漠的道:“你是不是想造反?”
‘藏金鼠’身躯一颤,没有言语。
倒是何于看不过去了,自古只听臣子造皇帝的反,还没听说过皇帝造臣子的反。
砰————
何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呵斥道:“郑列,你也太过放肆了,之前老爷看你有几分本事,让你从一个落魄书生做到了金玉城的管家,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和老爷说话,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不成!”
郑列闻言,嘴角上翘,勾勒出一抹笑意,然后道:“说的好,这句话,也正是我想问的。”
何于怔了怔,接着道:“问什么,你别给脸不要脸,此番老爷请你来这,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如此说话,将老爷置于何地?!”
郑列扭头看了眼,“你这条野狗,也配成为金玉城的管家。”
说完,郑列抬起手,接着往下一压。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何于顿时单膝跪在地上,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直不起神来。
他眼中满是惊骇欲绝之色,这可是还当着‘藏金鼠’的面,这家伙就敢出手,也太过肆无忌惮了吧。
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了藏金鼠,意思不言而喻。
但让他失望的是,‘藏金鼠’根本就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都到了这个时候,分明就是要撕破脸皮了,为何还不动?
何于百思不得其解。
郑列在这时看向‘藏金鼠’,虽面无表情,可眼中的神光,让人不敢直视,郑列说道:“你说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藏金鼠’神色一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郑列道:“我让你说,你最好快点,我可没那个耐心。”
‘藏金鼠’闻言,身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让何于大感失望,这个样子,哪还是那个翻云覆雨的‘藏金鼠’,分明就是一只胆小的老鼠。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何于在这时爆喝一声,猛然直起身子,接着大声说道:“动手。”
眼下靠‘藏金鼠’是靠不住了,还得自己来,不然事后,自己肯定是死定了,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何于话虽然说了出来,可四周没有半点动静,安静的让人只感到心慌。
何于懵了,说好的他一出声就动手,为何没有一个人出现。
“别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
“一切都是你在捣鬼!”何于闻言,顿时看向了郑列。
郑列道:“既然是摆明了的鸿门宴,我又岂会让你们得逞。”
何于道:“好,好手段,郑列,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这个乱臣子额子,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还有你,你就是个窝囊废,跟了你,算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何于伸手指着‘藏金鼠’,大声咒骂着。
‘藏金鼠’没有言语。
哐啷一声响,‘藏金鼠’居然害怕的从凳子上摔下,然后连滚带爬的到了郑列的身前,痛哭流涕的说道:“我错了,老爷,是我错了,我该这么做的,我一时之间被猪油蒙了心,老爷,你饶我一名,我再也不敢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哈哈哈,废物,你就是个废物,金玉城居然是由你这种人建立起来的,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何于大笑而起,看着‘藏金鼠’的眼神,满是鄙夷之色。
郑列见状,漠然的道:“这个家伙都知道错了,你好像还不知道。”
何于道:“我有什么错,我的错就只是没能杀了你,只要你死了,我就是金玉城的管家。”
郑列道:“你和他说说,这个金玉城,有没有管家?”
‘藏金鼠’战战兢兢,口不能言。
郑列声音一沉,道:“说。”
藏金鼠道闻言,连忙道:“金玉城没有管家,只有老爷你一个人,金玉城全都是老爷你的。”
郑列看向何于,道:“明白了吗?”
何于懵了,紧接悚然一惊,不敢置信的道:“你才是藏金鼠?”
郑列道:“既然知道,那你也就该瞑目了。”
何于哭笑不得,刹那间,犹如天塌了一般。
没成想自己要对付,一直都是金玉城真正的主人,自己所跟随的,居然只是傀儡,如此一看,自己能赢才是见鬼了。
噗嗤———
何于一口血喷出,接着嘴角扯了扯,便瘫软在地,眼中死灰一片。
‘藏金鼠’见状,吓的魂飞魄散,上前抱住郑列腿不断哀求着。
郑列双眼漠然,接着伸手按住‘藏金鼠’的脑袋。
‘藏金鼠’瞬间吓的失禁,一股尿骚味传了开来。
“老爷,我知道了错了,知道错了,还请老爷饶我一……啊……”
话还没有说完,‘藏金鼠’顿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要多凄厉就有多凄厉,仿佛再经受什么酷刑一般。
一刻钟后,声音骤然消失。
郑列收回了手,‘藏金鼠’倒在地上,眼中没有半点神采。
郑列道:“此番给你在长长记性,免得你忘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拿不得,拿了,是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郑列起身离开。
‘藏金鼠’早已生出野心,这点他知晓,这是这个家伙心眼小,眼界窄,没胆子,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以往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做出这等事情来,当然就得好好教训。
若是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早就把‘藏金鼠’杀了,但现在已经不再年轻,凡事都得以利益为重。
‘藏金鼠’是他的假身,杀了之后,他可就坐上了金玉城城主之位,但他本身就是,又何必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