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最强的,那尊敬肯定是要有的。
这就好比骤然身居高位,再和发小吹牛聊天的时候,原本平日里经常开的玩笑,也不能再开了,总觉得这是对自己不尊敬,于是关系越来越远,上下尊卑也越来越分明。
此刻的於延,一直不将朱俊才当回事,整天就颐指气使的,朱俊才自然不会高兴。
不过碍于那破铃铛,不能发作。
等什么时候把那破铃铛给偷了,看於延还怎么耀武扬威。
行了一昼夜,到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感到了邙山。
初到此地,於延和朱俊才就都感受到了那浓郁的吹不散的死气。
常人来到这里,只会感到不适,恨不得立刻就离开。
但对於延和朱俊才来说,却是难得宝地。
不过这也让於延和朱俊才心惊,那李道一的胆子,还真是大的没边了,连这等事也敢做。
眼下的邙山,布满这里的尸体,已经被清空。
有的被人给领走了,有的则是就地掩埋,看那些崭新的土壤就知道,坑小不了的。
於延左右看了看,随即说道:“将此地的死气尽数吸纳,对你的实力大有帮助。”
朱俊才道:“我吸食死气,那你干什么?”
於延闻言,缓缓转过身,然后取出铃铛摇了摇。
朱俊才立时抱住脑袋倒在地上,整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於延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问,记住的你身份和地位,你就算能把元婴境的修士杀了,你还是我手中的一条狗,既然是狗就该老老实实的听话,再整天胡思乱想,早晚有一天,我会扒了你的皮。”
这段时日以来,这个朱俊才越来越没有敬畏之心,於延此番出手,也算是立威,给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等朱俊才将此地的死气经书吸食之后,只怕会更加的膨胀,届时,说不定会不顾铜铃的威胁,直接对他出手。
朱俊才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身形,满头冷汗,眼中更是带着痛苦之色。
於延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於延一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他有他的事情去办。
朱俊才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
只不过那么摇一摇,就让他感受到了死亡,要是一直摇下去,肯定就真的死了。
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死,起码也要毫无痛苦的死去。
他朝於延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接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神色一变,嘴巴微微张开,开始缓缓吸食这浓郁的死气。
若将此地比作一个碗,那么死气就是即将溢满的饭,他眼下所要做的,就是将这‘饭’一点不剩的全都吃下去。
另外一边,於延四处走走看看。
此地要是能诞生出一两个鬼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但眼下所看重的并非是这件事,而是鬼王。
要说这里若是死的都是些平常人,那也就算了,让朱俊才吸食完死气就可以走。
可事实并非如此,死在这里的,全都是修士和武夫,其中更是不乏元婴境和地煞境的存在。
这些人死在这里,要说诞生出一个鬼王来,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所以於延当下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务必让这个鬼王出现,就算实力差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时间缓缓流逝,黑暗渐渐退散,邙山被光芒所笼罩。
任谁到了这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地上那鲜红的土壤,极为刺目,让人觉得不太适应。
至于空气中,则还残留着血腥味。
朱俊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死气也在逐渐的变少。
不过就在这时,有人出现了,看其穿着,似是一些宗派弟子。
这些人看到了於延,只是多留意了几眼,便立刻离开。
眼下一规郡混乱无比,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不过朱俊才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此行出来是悄悄摸摸的,还是不要让人察觉为好。
当然,这在他心中,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他只是想杀人而已。
在骤然有了这强大的实力之后,他的杀心也越来越重,很多时候,根本无法抑制得住。
只见他身影一闪而逝,那些宗门弟子见状,立时就知道不好,连忙出手抵挡,只是朱俊才的一掌,就将他们杀了大半,再是一掌,所有人就都魂归九泉。
朱俊才站在地上,舔了舔嘴角,不尽兴,一点都不尽心。
虽然不过两掌就将这些人给杀了,可没什么乐趣,还是要和势均力敌的人打才舒服。
这就好比一脚踩死一群蚂蚁,心里是难以生出什么成就感的。
可要是独自上山把老虎给打死了,那就有的说了。
毕竟踩死一群蚂蚁,哪怕成百上千,也不会显得自己有多里来;可要是独自打死老虎,哪怕就只是一头,那也足够吹嘘的了。
朱俊才摇摇头,对于他所杀的这些宗门弟子,,没有半点在意,死了就死了,犯不着在意,难不成还能来找他报仇?
若是如此,他还巴不得,毕竟一直在三界山待着,也没有谁再愿意往三界山过,想找个人练练手都不行,至于别的鬼将都不太愿意。
“你在做什么?”恰在此时,於延的声音响起。
朱俊才转身,狞笑道:“杀几个人而已。”
於延道:“我可不记得让你随意动手。”
朱俊才道:“他们看见了我,我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出去告诉别人怎么办,说不定他们家中的长辈,正好就是那等降妖伏魔的人物。”
於延脸色低沉,“有那块令牌在身,无人能看得出来你本来面目,下次若再敢随意动手,别怪我手下无情。”
於延说完,一挥袖离开。
这个家伙,是越来越放肆了,等回到三界山,必须要好好敲打敲打,不然就真要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