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会这样。”时阜则满不在乎,接着又问道:“你欠赵平……赵公子什么人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道一道:“他托人拿了两件东西给我,第一件是一幅画,画上所画的是那座府邸的格局,所以我才能轻车熟路的找到黎越;第二件则是那枚玉牌,这当然是伪造的,不过赵平豫和单圭见过好几次,看来看去也就了然于胸,加上府中的能工巧匠,造一枚一模一样的并不是难事,要不然我们就算到了那座府邸,也进不了屋子。”
时阜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讪讪一笑道:“我还以为是少侠你早有准备,看来赵公子也是心细之人。”
李道一道:“他巴不得我和单圭对上,说不定现在已经将消息告知了单圭,这样一来,单圭就绝不会放过我,那时,你我就一起共赴黄泉,免得路上孤单。”
“不……不会吧。”时阜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李道一道:“我看你是在赵府住傻了,他可是极乐城五个恶人之一,干这种事情,岂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时阜哭丧着脸,“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李道一笑道:“估计是来不及了,别怕,到时候刀让脖子上一抹,至于死后单圭要怎么折磨你的尸体你也感受不到痛楚了。”
时阜道:“万一他拘住了魂魄那可就完犊子了,一辈子都逃不脱。”
李道一伸手拍了拍时阜的肩膀,“放心吧,你死之后,我一定会先打散你的魂魄,你连魂魄都没了,他想拘也拘不了。”
时阜身躯一颤,“少侠可别开这等玩笑,我胆子小的很。”
李道一没有再多说什么,往城东而去,城主大比就在那里。
时阜见他走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便又连忙跟上,并不时的朝四周看去,好像在找什么,或者说是在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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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落。
晚霞映红天空,似秋天的最后告别。
不过此刻无人欣赏,全都在议论纷纷。
黎越死了,被人割去了头颅,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至于是谁干的也无从得知。
这个消息是两个时辰前从北院传出来的,刹那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人们对城主大比也不怎么关心了。
对于这位臭名昭著的风流郎君,自然不会有人感到陌生,反而还有许多人能说出他的事迹。
特别是黎越动了范无赦的心头肉之后还能活下来。
对于这等人物,就算是死,那肯定也是死的轰轰烈烈,即便如此说不太妥当。
可没成想到头来居然死在了北院,死的悄无声息也就罢了,结果头颅也被割走了。
有人猜测,会不会这是那位风流郎君的金蝉脱壳之计,毕竟割下头颅之后,谁又能知道剩下的尸身到底是不是风流郎君,万一是假的也说不定。
但随着人们逐渐去了解,或是了解的人说出来时,大部分人都相信了。
这位风流郎君居然是被单圭藏起来的,对于这两个人关系,极乐城中几乎很少有人去怀疑,以单圭那性子宁愿当众挨两个巴掌都要把单圭藏起来,足见其情谊如何。
现在黎越死了,他肯定要发疯,不过在发疯前,有件事不得不说,也绕不开。
很多人都想到了这点,那就是范无赦。
当初就是因为单圭的横插一手,令得范无赦无功而返,现在黎越出现了,其中又有单圭的影子,那范无赦恐怕要对此讨个说法了。
有人暗中为此感到高兴,希冀着这范无赦盛怒之下出手杀了这个极乐城的祸害,那时就算不敢明目张胆的放鞭炮庆贺,但暗地里肯定要乐的好几天睡不着。
不过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们谁也不知道,只能这样想,毕竟没有谁不希望事情朝自己想的那一面发展。
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想想又没什么坏处。
而单圭此时肯定也不知他们的想法,现在的他,正为黎越的暴怒不已。
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就没了,不但没了,连头也没了。
一开始他也怀疑过这是不是黎越的金蝉脱壳之计,但随后让人一查,便得以确定,这就是黎越。
而且据死去的护卫说,今天中午的时候来了三个人,持有他的令牌。
单圭伸手摸向腰间,他的令牌好好的挂在这里,从没有给过任何人,这些护卫都是猪脑子不成。
单圭道:“丢去喂鱼。”
然后便有人将满地的尸体尽数抬走,粗略看了看,不下二十具,黎越的除外。
单圭脸色阴沉的看着无头尸体,现在人没了,功法也没了,辛辛苦苦这么久,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能接受,他不认。
只是没奈何,人死不能复生,并且头都没了,想复生也没法子。
“去查,去找,不管是谁,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去给我找最好的巫师,不,不单是巫师,只要是擅长魂魄一道的人,全都给我找来。”
单圭的声音低沉的犹如阴间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而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立时动了起来,起码不想死的人,绝不会像根木头似的站着不动。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
不过她本就是单圭的心头肉,单圭又岂会舍得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