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笑了笑,朝时阜看了眼,这家伙擅口技,改变嗓音不是难事。
时阜上前一步,“立刻下来,我家公子托我带话给你。”
黎越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随即直起身子,面向李道一三人,而后说道:“托你带话?简直可笑,我看八成是托你来杀我的吧。”
时阜道:“休得胡言乱语,过来。”
黎越眼睛微眯,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来,“不过。”
时阜道:“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我让你过来。”
黎越道:“过来只怕我就没命了,我为什么要过?换做是你,难道你会主动去找死,我看不会吧。”
时阜皱眉,不露痕迹的看了眼李道一。
见李道一并不打算开口,他只好接着说道:“什么杀不杀的,公子没想杀你。”
“既然没想杀我,那他为何露出杀意?”黎越抬起手,指了指站在李道一左侧的齐拓。
从进来之后,齐拓就一直低着头。
黎越笑道:“就算你不看我,就算你掩饰的再好,但那股杀意绝对错不了,要是连这都感受不到,那我这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采花贼可就活不到今天了。说说吧,是你家公子要杀我?还是别人想杀我?又或者……是你们三个想杀我。”
话音落地,黎越瞬间朝窗户冲了出去,即便窗户没看,但他的肉身,撞破绝没有任何的困难。
也就是在这时,他眼前的窗户突然不见了,四周的陈设也是如此。
他停了下来,头顶是灿烂的星空,脚下是错落有致的沟渠。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黎越满脑子的疑惑,接着一扭头就瞧见刚才进来的三人,细细看了看,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中间那人身上。
“你搞的鬼?”
李道一身影一闪而逝,犹如雄鹰捕猎一般。
黎越瞬间后撤,在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的时候,还是尽量避免和眼前人接触,这一切都发生的太怪异了。
只是还不等他退的太远,就看见一个东西飞了过来,速度极快。
直到临近身前,他才看出这玩意儿是个手环。
不好。
他脸色大变,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但绝对是法宝。
结果他脸反应都来不及便被禁锢住,一身的修为再难以动用,此刻的他,除了肉身之外,已经和普通人无异。
他眼中满是惊骇,“你到底是谁?”
李道一笑道:“你这风流郎君的记性还不真好,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是你!”当李道一的声音响起时,黎越瞬间就想了起来。
对于这个把他从幽冥洞逼到如今这般境地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道一道:“我辛辛苦苦找到这,你说我想怎么样?”
黎越道:“你不就是想要范无赦的五万两黄金,我也可以给你。”
李道一道:“我对钱不感兴趣,反倒是对你的命很是在意,对了,不单我一人如此。”
齐拓在此时从了过来,一把揪住黎越,恶狠狠的道:“我说过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你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是报应。”
黎越道:“你谁啊?”
齐拓神色一滞,“你居然连我都忘记了吗,你这个畜生,今天我就替那些被你杀死的女子报仇。”
说着,齐拓便开始一顿拳打脚踢。
时阜咂咂嘴,“看来他也是个苦命人,刚开始我看着挺正常的。”
李道一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过了半会儿,黎越终是说道:“我想起来,是你,没想到是你。”
齐拓顿时住手,“求饶吧,你只要求饶,我就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只是他眼中透露出来的神色,却好像并非是这个意思。
黎越努力的站起身,“求饶?向你这条无能的狗?做梦吧,当初我就该杀了你,而不是让你活着。”
齐拓冷笑道:“后悔了?”
黎越突然哈哈大笑,接着脸色骤然一变,张着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道一道:“要杀他就快点,不然我便代劳。”
这里终究是在北院,除了门口的那两个护卫之外,相信暗中的护卫也不少,每多停留一刻,被发现的风险就会成倍递增。
还早解决早好。
虽说不能让黎越死的太过便宜,现在事分轻重缓急,不同的境地下,做出的决定自然得有所不同。
齐拓沉默片刻,然后用长剑洞穿了黎越的心房。
黎越眼睛眼睛往外一凸,似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死了。
就算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单圭,他也有能保命的后手,可这些都还没用,却死在了意料之外的人的手中。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黎越大吼一声,猛然低头撞在了齐拓的身上,直接将齐拓撞的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黎越仰天嘶吼,想让外面的人得以听见,只是他才喊出一个字来,脖间就被一柄利刃洞穿,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李道一抽出裂渊,而后砰的一声,黎越的尸体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齐拓怒吼,提着剑就对黎越一阵乱劈,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才甘心。
“够了。”李道一呵斥,反手一点便将齐拓打退。
“你要是还想活着出去,就立刻闭嘴。”
“我要他的脑袋。”
噗嗤———
齐拓手起剑落,瞬间就令黎越尸首分离。
他用那因激动而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拿起脑袋,喃喃自语。
期间有‘妻子’‘大仇得报’‘在天之灵’什么的,李道一没有听清,而是将黎越的脑袋收入须弥戒,要是任由齐拓就这样拿着,只怕根本不出北院。
撤去天地棋盘,将尸首放到床上,并用被褥盖好,至于脑袋则有帷幕遮挡,站在门口绝对看不见。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