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平斩钉截铁的道:“千真万确。”
西门束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已经投靠了泰帮,打算过几天就将我的脑袋砍下来当投名状?”
“什么,居然有这事?”汪平大惊失色,七分真,三分假,“哪个孙子中伤我,若是让我找到,非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老大,你可要相信我,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对老大的忠心,天地可鉴。”
西门束道:“那你告诉我,崔若云现在在哪?”
汪平语塞。
“说啊,哑巴了!?”西门束厉声质问。
汪平脸上出现为难之色。
这要是说了,是不是有种墙头草的感觉,万一张文栋心想,你丫的入了我泰帮的门,居然还心心念念不忘旧主,你该不会是西门束派来的奸细吧。
若是这样,那可就彻底完犊子,在聚沙门和雪幽阁,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汪平一念至此,往后退了几步,腰板也挺直起来。
既然早说晚说都要说,那就现在挑明了吧,免得整天胡思乱想的。
他道:“西门束,崔若云在哪,不关你的事,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去找。”
西门束眉头一挑,“不装了?你呀你,我给你的白饭你不吃,偏要去吃别人给的屎,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汪平脸色难看,“你少在这故作清高,西门束,要不是因为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宁业镇出了事,你连句话都不愿意说,只想着找崔若云,你把众兄弟的性命置于何地?”
“你命好,一出身就是西门家的公子爷,就算雪幽阁怪罪下来,你也能保住性命;但是我们呢,你有为我们考虑过吗?在你眼里,我们就是摇尾乞怜的狗,用得着就丢跟骨头,用不着就一脚踹开。西门束,今天在这,我郑重的告诉你,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此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四名手下立时坚定了选择,看向西门束的眼神,也不再躲躲闪闪。
西门束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背主求荣就是背主求荣,何必说的这么好听,无非就是想为你的背叛找个理由而已,以此来证明我是错的,你是对的。汪平,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那也没什么好讲的了,你的命,我要定了。”
话音落地,西门束一掌劈出,汪平拦下四个手下,独身上前应对。
西门束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狗就是狗,难道还能反噬主人不成。
只是三招过后,他的这个念头不翼而飞。
他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拳印,只觉难以置信。
汪平距离他只有五步之远,“是不是觉得很难相信?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在你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的时候,我一刻也没有闲着。对你这种世家公子来说,很多东西唾手可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珍惜;但对我们来说,每一本武技和功法,都视如珍宝,修行更是不可懈怠的事情,不这样,谈何荣华富贵。”
汪平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现如今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你,已经远不是我的对手,我随时都可杀了你,不过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我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这话说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仿佛置身于远端之上。
西门束道:“惺惺作态,我看你是不敢杀吧。”
汪平也没掩饰,道:“所以你得感谢你有个好家世,不然你早就是地上的一条死狗。”
西门束闻言,还欲再说些什么,可技不如人,说什么都没用。
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眼汪平,仿佛要将他的容貌刻在骨子里,永世不忘。
汪平压下心中的杀意,长叹一声后,转身而去。
刚才那一眼,他确实是动了杀机,可正如他刚才所说,西门束有个好家世,就算两人撕破脸,也轻易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