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末月一时之间也懵了,倒也不是惊讶这母熊会口吐人言,而是惊讶这母熊的话语。
“他对我有用,我不会交给你。”
母熊道:“我可以等,等到他对你没用的时候。”
司马末月道:“为什么?”
母熊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喜欢他。”
司马末月眼睛微眯,其余人则小声的笑了起来。
思索良久,司马末月终是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听话,不然你不但得不到他,而且你还会死。”
母熊点点头,接着摇身一变,熊躯从众人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比男子还要壮硕的女子,那种视觉的冲击力,感觉一拳就能打死两个男子。
她没理会众人的眼神,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夏侯严的身前,蹲下身去查探。
司马末月道:“他没事,把这个给他吃了,一个时候后就会醒过来。”
母熊接过一颗丹药,小心翼翼的喂入夏侯严的嘴中。
司马末月转身离开,突然间又停下脚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母熊道:“川三娘。”
司马末月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李道一还站在原地,倒也不是在这看夏侯严的笑话,而是这里人少,清静。
川三娘却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李道一,“小白脸滚一边去,老娘我可不喜欢你这种。”
李道一摸了摸鼻子,怎么站着也被骂了。
唉———
叹息一声,他也没有回嘴,也犯不着,重新选个地方就是。
不过还不等他走远,就被钟浪叫了回去。
他道:“怎么,打算相信我了?”
钟浪道:“还早,不过有件事需要交给你去办。”
李道一疑惑道:“既不相信,又让我去办事,你昨晚是不是睡糊涂了。”
钟浪道:“少在这耍贫嘴,你和司马小姐去山外见一个人,到时候由他来决定相不相信你。”
“什么人?”李道一问出声。
钟浪道:“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此番你去,只有你和司马小姐两人,你最好顺着她,不然她要是对你做什么,我可是鞭长莫及。喏,夏侯严的下场你看到了。”
李道一道:“何必那么麻烦,我看你直接将地方告诉我,我自个去就行,何必她来陪着,怕我跑了?”
钟浪道:“不是她陪你去,而是你们两个一起去,那里有司马家的人,所以她得去一趟;而你则是去见我让你见的人,目的地相同,你们顺路,知道了吧。”
李道一点点头,但又问道:“她能同意?”
钟浪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我只是那么一说,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下来,我看你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都能保住一条命。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和她一起去。”
李道一见事情已经决定,时便说道:“什么时候走?”
钟浪道:“傍晚,那个时候更为稳妥一些,所以你们会走夜路,若是速度快,两三天就走出去。不过这一路你需要防备的不是司马末月,而是青南寨在外面的探子。毕竟你出了事,她还是会出手相救的,”
李道一对后面这句话置若罔闻,司马末月会救他?打死他他都不信,她能不出手对付他就已经算谢天谢地了。
钟浪仿佛也知道李道一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这一路会发生什么事情,并非钟浪所掌握,到头来,他只能寄希望于司马末月真的能将李道一带出去见到那个人。
当下的重中之重,则是防备青南寨的报复,毕竟夏侯严被抓,青南寨若是不做些什么,钟浪可不会相信。
首黍在昨晚就已经离开山谷,青南寨肯定是不能再冒险回去了,所以它的任务就是查探四周的动静,因为个头小、速度快,它能比别人更难以被发现。
时间也就这么缓缓流逝。
李道一独自坐在半山腰,享受着日光和凉风。
既没有人来搭理他,他也没有去搭理别人。
因为这山谷树木稀少,有的只是裸露在外的岩石,所以他所在这个的位置,几乎人人都能瞧得见他,便也不担心他偷偷溜走。
当然,他也没这个想法。
一只鸟儿从天空飞过,留下一物直直的掉落,随着吧唧一声,夏侯严醒了过来,只觉额头湿漉漉的,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没有心思去深究,因为他第一眼,就瞧见了有个陌生的女子在看着他。
他瞬间直起身子,没来由的,他就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昨晚的母熊。
这种感觉很玄乎,但他偏偏就是知道。
接着他就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爬起来,飞快的离开此地。
只是他的身体并未恢复到往常那般,双腿一软就跌倒在地。
川三娘连忙过来将他抱住,那强大的力道,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
川三娘闻言,还真就将夏侯严放开。
夏侯严后退几步,手臂伸出直指,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个贱人,你知不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爹是夏侯卓,我是青南寨的二公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川三娘心一沉,在这次生活多年,她自然明白青南寨是何等存在。
而见她露出惧色,夏侯严松了一口气,昨晚他也是不知道这母熊居然能化成人形,不然早就出言威胁了。
“没事,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二公子,就是一个俘虏。如若不然,他岂会被你蹂躏一个晚上。”
声音从山腰传下来,夏侯严瞬间转身,怒视着带笑的李道一,心中将李道一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李道一自然听不见,但也能猜的出来,他道:“夏侯公子,你就从了人家吧。”
做完这一切,他便笑着躺下,看着蓝天白云,要是余舍见到这一幕,不知会做何感想。
至于夏侯严,满脸的苦涩,看着步步紧逼的川三娘,他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