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很快他眼中就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如何,今晚不能再屈服,堂堂青南寨二公子,岂是能被别人肆意欺辱的。
但当川三娘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坚定和勇气化为乌有。
紧接着,他朝李道一低声说道:“我们两做个交易怎么样?”
李道一道:“什么交易?”
夏侯严道:“你帮我挡住他,等我爹来救我的时候,我让他饶你一命,怎么样。”
李道一无奈,刚说这家伙聪明,现在居然又变蠢了。
“你做梦呢吧,你爹来救你这事都还是没影的事,我凭什么帮你。”
“早晚都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爹的威名你也听说过,他一来,谁人能挡。就算司马末月,在我爹面前也没折,所以我和你说,你只要帮了我这一次,之前你我的过节我都一概既往不咎,并保你一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你赚了,你还嫌弃什么?”
夏侯严循循善诱,说的煞有其事。
李道一道:“这样吧,我也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夏侯严皱眉一皱,但还是点了点头,并未出声,静待下文。
李道一道:“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巴,要不然我就将你现在说的话都告诉司马末月。”
“你简直无耻至极。”夏侯严怒道。
“嗯?!”李道一眼睛微眯。
夏侯严身躯一颤,将嘴巴闭起了起来,闷头赶路,看样子真不打算再说话。
这一刻,李道一觉得耳边总算是清静多了。
在山中赶路,不像平地那般健步如飞,更别提还有个累赘。
行至中午的时候,夏侯严打算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司马末月同意了,不过时间也不长,只有半个时辰。
接着又再度动身赶路,夏侯严气色也逐渐在恢复,不然如早上那般软绵绵。
今早他走起路来,给人的感觉是飘着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将他给吹走。
而夏侯严的恢复,也让他们一行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李道一极目远眺,心中也没有个着落。
他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要走到什么时候,因此让他的心一直悬着。
凡事都讲究一个目的,有的要赚钱,有的要游历,有的要修炼,总之是有了目标,行动起来也觉得踏实,不然两眼茫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道一看着司马末月修长的背影,其实这女子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属于上等,再加上穿着合身的盔甲,手拿长弓,给人的感觉就是极为英气逼人,这不由的让李道一想到了聂巧儿。
灵涯洞天一别就再没有遇到过,也不知去了何地?
接着因为聂巧儿的事情,他想到了江杭,想到沈家,想到了那个在他心中留下痕迹的女子。
到此,他心中瞬间涌起浓浓的愧疚之感。
而他的这个情绪并未掩藏,直接就表现在了脸上,令跟在他身边的夏侯严看了,又开始转动脑筋,猜测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天的行路,到了晚上而停。
李道一摇晃脑袋,心境重新变得波澜不惊,当务之急是见到钟浪让他见的人。
他在脑海中思索,这人是不是就是藏金鼠,所以才搞的那么神秘,深怕他得知后将消息给泄露出去?
要真是这样,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件极好极好的事情,到时候也不用投靠金玉城了,那石蛇不要了,直接干掉藏金鼠溜之大吉,一身琐事尽数消散,再不用为证明身份而烦心。
而之所以他敢这么想,也肯定是有把握干掉藏金鼠,不然也不会在这白费力气。
不管藏金鼠是金丹境或是元婴境,他都有这个把握。
“你给我过来,想跑哪去?”川三娘的一声厉喝,令李道一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就瞧见川三娘拽住夏侯严的后领,令夏侯严挣脱不得。
夏侯严怒道:“给我放手,你这贱人,我要去哪用得着你来管。”
川三娘浮现怒容,一直都是贱人贱人的叫,即便她已经告诉了夏侯严自己的名字,但夏侯严依旧我行我素,从没有长过记性。
川三娘右手猛然用力,将夏侯严拖着往树林深处而去。
司马末月从始至终都漠不关心,她看向李道一,命令道:“你去四周看看,今晚你守夜。”
李道一没有争辩,直接就转身离开,独自一人四处看看也挺舒服的,更何况还能远离司马末月,何乐而不为。
只是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司马末月是如何放心得下他一个人的,就不怕他跑了?
他扭头看去,并未发现司马末月在后面跟着,更为奇怪的是昨晚司马末月也没让他守夜,更没让他查探四周。
而且司马末月也没有这么做过,至于夏侯严和川三娘,当然也没有空。
思索良久,李道一没有任何头绪,终是自嘲的笑了笑,心想应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说不定只是司马末月突发奇想而已。
在外行走,查探、守夜这种事情,放在别处也都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谁也不想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李道一没有停留太久,从地上捡起一根还算直的木棍后就往前走去,当做探路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