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便又重新只有李道一独自一人。
对他来说,此地是异乡,是陌生的地域。
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未来逍遥王,并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这倒也是件好事。
免得麻烦事不断,毕竟坐上座椅之人,历来都要面对无数刺杀。
但李道一现在想一想,虽然换了一个身份,可依旧要面对刺杀,不过还好的是,不用他出手,自有侍卫们帮忙挡下一切。
厮杀并不是件好玩的事情,何况行走天下,也并非是处处找人厮杀。
修行,这个行字,李道一理解为走,走出去,走起来。
走的越远,到过的地方越多,心境便会变得大不一样,而心境一变,人也就变了,至于变好还是变坏,全看个人经历如何。
俗话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道理依旧值得细细‘咀嚼’。
李道一很不喜欢与人说教,这点,他认为佛语所说的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是极有道理的。
自己认为好的东西,说给别人,或许就会变得不好。
倒不是这东西变了,而是人变了。
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没有两个相同的人。
在某些容易引起唇枪舌剑的场合中,还是沉默比较好。
李道一抬头,星空璀璨,最为迷人,你会不禁的想去触碰苍穹,也会感到自己的渺小。
李道一现在在想,家里一切可好?
整日没什么精气神的老徐,心灵手巧的秋雨,饭做的极为香的王树根,还有那跟着荀明游历天下的李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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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的时间定在明日,是由张泉来传的话。
昨天将李道一送至王府,张泉便返回皇宫,至于去干什么,李道一自然是想得到。
无非就是将这一路和在大岐的事情悉数告知凤珠皇帝陛下。
这倒也无可厚非。
就如种地一般,男人从田地里回来后,女人都会问一问庄稼如何的些许事情。
李道一已经能预见进宫后会被皇帝责备的场面。
毕竟历代逍遥王都是人杰,哪会想他一样是个纨绔,纨绔也就罢了,修为也是稀松平常,根本没有半点人杰的样子。
而张泉来将此事告知后,便将缝制好的蟒袍交给了李道一,乃是一件大红色,两边有淡金色条纹。
李道一拿起上下看了看,面容有些古怪,这穿在身上,是不是有些太喜庆了?眼下又不是过年。
不过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当他再度抬头的时候,张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暗自嘀咕一句太监走路的速度谷柔要比一般人快。
此行进宫,只有他一人,连身为世子妃的夏珂都不能陪同。
不过这等事情,还留待明天再说,而他眼下,正打算出去逛游一圈,总呆在府中也不是事。
只要他不满大街的去嚷嚷我就是逍遥王世子,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至于暗中的刺杀,这点倒不需他担心,王府的侍卫,一向做的极好。
李道一让人叫来了南宫铁和南宫铜。
两人是同胞兄弟,相貌以一模一样,各自身形也是如此,若非穿着不一,恐怕极难让人分辨。
南宫金是大哥,南宫银是二哥,两人相差三岁。
本来他们的父母是想再生一个,哪成想居然是双胞胎,所以这也是为何南宫铁和南宫铜长得一模一样的愿意。
两人皆是武夫,一个沉默寡言,像他们的大哥,一个关不住嘴巴,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是四兄弟中最最独特的一个。
李道一便打算带着这两人出府,万一遇到了什么事,他不能暴露自己的修为,这两人也就能替他出手。
李道一没有穿着显眼的蟒袍,这样的话,和大声嚷嚷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只想少惹些麻烦事,出去走一走,也不过是想看看凤珠京城的风貌。
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李道一只好重新换了一条路,他并不喜欢去凑热闹。
街道两边的叫卖声充斥耳畔,有时候还会为一个客人而争的面红耳赤。
不过李道一并未看见这等场景。
人多的地方,是小偷最喜欢的场所,他们只需动动手,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但眼睛也需放亮点,要是将手伸到某些警惕性极强的修士身上,挨一顿揍都算是轻的。
这时,南宫铜出声说道:“王爷,属下知道一处好地方,王爷初到京城,属下愿为王爷带路。”
虽然此刻眼前人还未继承王位,但这种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毫无悬念。
此刻提前叫一声王爷,倒也无事。
李道一问道:“女人多不多?”
南宫铜眼睛一亮,笑道:“保管让王爷满意。”
李道一道:“那就不去了。”
南宫铜顿时愣住。
南宫铁则面无表情的跟上李道一的脚步。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李道一此行出来,就是为了走走看看,不是来寻花问柳,何必去招惹是非。
走了两个时辰,李道一寻个酒肆,进去后坐在角落中,打算歇歇脚,顺便听听京城事。
天子脚下,莫说大人,就是七八岁大的孩童,知道的事情也要比其他地方的孩子多得多。
而在李道一坐下后,又有一人跟着走了进来,带着斗笠,腰间佩剑,皮肤黝黑。
不过李道一并未在意,这京城地界,什么人都会有,这等佩剑的游侠,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已经让人见怪不怪。
南宫铁如一座铁塔般的站在李道一身后,目光敏锐的看着酒肆中的一切,尽职尽责。
南宫铜则心猿意马,脑海中冒出一个本不该有偏偏又压不下去的想法——难道王爷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