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戍皱起眉头,一个无名小卒,即便杀了,他也想不起来。
董发在这时凑上前小声嘀咕几句。
董天戍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是沈少爷的人?”
沈皞道:“既然你承认是你做的,那我就放心了。”
唰——
一声长吟,清脆响亮。
剑光划过众人眼眸,一柄锋利冰寒的剑,便洞穿了董天戍的脖子。
董天戍脖间鲜血流淌,嘴里叽里咕噜的在说着些什么,但却无人能听清。
董发五人面无人色,只觉手脚冰凉,力气消失了大半。
谁也没有想到,沈皞居然会出手杀人,并杀的这么果断。
若是沈皞不知道董天戍的身份也就罢了,但他明明是知道的,可还是出手,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沈皞收回长剑,剑尖直指地面,血一滴一滴的掉落。
他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董发无人。
董发道:“沈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我们再也不敢了,对天发誓。”
说完,董发便倒地身亡,左胸心脏处被一剑贯穿。
另外四人,亦是如此。
沈皞掏出二百两银子丢到桌上,道:“谁来帮我抬走,这钱就是谁的。”
并未有人应答,良久,终是站在楼梯口处的两个伙计来扛起董天戍等人的尸体,跟着沈皞亦步亦趋的离开了酒楼。
两个伙计不知道沈皞要去哪里,但二百两银子,两人平分每人也有一百两,倒也能做些小本生意,不用再在酒楼打工。
这等买卖,不亏,一点都不亏。
明永江江边,这里有人披麻戴孝,朝着江中哭喊。
瞧见沈皞过来,跪地的欧阳蝶连忙起身迎来,并未看伙计身上扛着的尸体,她直接扑入沈皞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死去之人是她的父亲,她本在岸边等候打鱼归来的夫妻,结果就遇见董天戍等人,这些家伙出言调戏,有的一个还动手动脚,被她父亲见了后,气急之下抄起一根木棍就杀上前来。
一个渔夫,怎么可能会是董天戍的对手,直接就被一掌打死。
沈皞单手抱住欧阳蝶,出声安慰,并说仇人已经伏诛。
但欧阳蝶却是开心不起啦,就是将董天戍杀一百死,她爹也活不过来了。
人死就是没了,是真的没了,以后的日子中,再无这个人出现,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见不到他的容貌。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想。
欧阳蝶本来已经打算在一月之后嫁给沈皞,哪成想出了这个变故。
她还记得,她爹说要亲自送她出嫁。
沈皞扶着欧阳蝶来到江边,让两个伙计将董天戍等人的尸体抛入江中,以祭奠欧阳叔的在天之灵。
沈岚则站的很远,这个弟弟自灵涯洞天回来后,便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倒是沈洛,依旧是整天不着调,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筠也已经离家,前往广寒宫,临行前,又将沈洛打了一顿。
好像是将在陈二呆那里受的气发泄在了沈洛身上,下手半点不留情。
其实说是泄愤之举倒也不太贴切,再怎么说沈洛也是她的哥哥。
她打沈洛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看不惯沈洛在倾城楼中寻欢作乐,和那些女子打架。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将心思花费在修行上。
这倒像是当姐姐的在管不成器的弟弟。
沈洛这一顿打,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好。
反正沈筠已经走了,让人那点疗伤药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沈岚对此也无可奈何。
而这次听说欧阳蝶家中出了事,她赶来一看。
不过倒没有出手,一切交给沈皞,也应该交给他。
沈岚对于沈皞杀了董家人也并没有感到奇怪,既然放手让沈皞去做,她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这时,陈二呆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沈岚道:“你来做什么?”
陈二呆道:“当然是来看看,沈皞的剑道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在灵涯洞天中得到了什么奇遇?”
沈岚道:“这点你该去问他,而不是来问我。”
陈二呆道:“这便免了,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还是不去浪费口舌。”
沈岚道:“现在江杭的人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饭,值得你放弃第一张座椅。”
陈二呆道:“你想知道?”
沈岚道:“你要是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陈二呆笑起,并未回答,反而说道:“我用一个消息和你换一个消息,如何?”
沈岚道:“不换?”
说着,便返回沈家。
陈二呆怔了怔,没想到沈岚拒绝的如此干脆,他道:“真不换,你可别后悔。”
沈岚微微一笑,脚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