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压力倍增,再想走,难度也比现在要大上许多。
而眼下有戈山城的人挡住另外的一拨人,不管如何,总是一件好事。
不过身后的钟戈,实在难缠。
他在人群中绕来去去,居然也没能把这个家伙甩掉。
“别和他们纠缠,抓住李道一要紧。”
“人我不要了,你们上,我帮你们挡住这些杂碎。”
“兄弟够义气,等拿了钱,分你一半。”
此战本就是因李道一而起,自然不能和戈山城的人打来打去。
这里终归是人家的地盘,眼下厮杀一起,已是不能轻易了结,一旦戈山城的援兵到来,所有人都得死。
这么一想,追逐李道一的速度变愈发的快了起来。
即便没能抓住李道一,也能从冲破城门离去,倒是戈山城想问罪也没地方问。
至于抓人,虽说方圆千里都是戈山城的地盘,除非倾巢而出,不然总会有漏网之鱼。
而他们都是认为,自己会是那漏网之鱼。
李道一倒是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眼下能跑就跑。
两伙人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奈何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这里的‘热闹’,渐渐蔓延开来。
起先有人不明所以,但静下心来,侧耳倾听,便会听到‘李道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大家一起上’的这些话语。
而这么一听,很多人便懂了。
紧接着就抄起兵刃冲了过去,抓不到保李,抓个李道一也不亏。
也正因为如此,追杀的李道一的人越来越多,刘吉和于南带来的人,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一半,已经被吓破了胆。
纵然有杀一人一百两的重赏在前,但命没了,再也有钱也无用。
于南是拼了命都要保住常嘉泽。
常嘉泽若有是一点损失,他都要受到责罚。
他看着前方的钟戈,想来这家伙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但他这么想却是大错特错,因为没人能猜到钟戈的想法,即便罗焱妖王常禺也不行。
李道一死死盯着前方,心中开始默念。
五里、四里、三里、二里……
“打开城门!”
常嘉泽一声怒吼,心想出了这道门,自己应该安全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元婴境妖王的儿子,挟持和杀了是两码事,绝不能混为一谈。
这李道一,虽然嘴上说着要拉自己陪葬,但那是必死的绝地,眼下生机就在眼前,他能活,自己应该也就死不了。
所以常嘉泽格外的卖力。
只是打开城门,需要时间。
城楼上的人反应再快,也得下来取下门闩才行。
但眼下的局势,是不能再等下去。
李道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城头,将手中的常嘉泽当作武器,直接抡圆,把挡路的守卫纷纷撞开。
至于被兵刃砍到的常嘉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三息后,他站在墙头,带着常嘉泽一跃而下。
也幸好造化心莲无时无刻在改善他的肉身,不然单这一跳,就得摔个半身不遂。
落地之后,李道一抬头朝上看了一眼。
好家伙,那些人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这时,城门发出闷响,正在缓缓打开。
李道一再好脾气,也怒骂了一声,往远处的群山中飞奔。
入了山,那就是天高任鸟飞。
戈山城位于平原之上,不入山,他就是一个极其显眼的活靶子。
突然,一声惊叫仿佛要刺破黑夜。
“武技和神剑被人抢走了。”
追逐的众人有的置之不理,有的停下脚步。
这一刻,他们心头都不约而同的冒出四个字:调虎离山。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已经不能再跑回去。
回去那就是送死,戈山城援兵在其他统领的带领下,正以极快的速度杀来。
“不能再追了,必须立刻走。”
“对,那李道一,谁爱要谁要。”
“我先走一步,现在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无期。”
心思各异之下,逐渐有人脱离队伍,朝另外的方向跑去。
四散开来,活命的几率会大很多。
毕竟大家萍水相逢,被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总不能防着追兵,还得防着身边人,哪还跑个屁。
眼下最忌讳的就是心分二用。
李道一奔走于平原,速度快如闪电,像极了市井间常说的草上飞。
常嘉泽道:“我说你都出来了,还拉着我干嘛?你要是想走,立刻放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人来追你。”
李道一置若罔闻。
常嘉泽又道:“我的爷爷啊,就算我求你行不行,我对天发誓,你若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复你,我立刻让人撤走,还帮你拦住另外的人,你看如何?”
李道一沉道:“少城主,我在地牢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别多话,你好像不怎么长记性。”
常嘉泽不死心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李道一道:“你若能让钟戈停下,等到了山中,我立刻放你,绝不食言。”
常嘉泽垂头丧气,钟戈此刻已经不听使唤,就跟脱了缰野马。
一想到这,他心中恨意大起。
而这股恨意,超过了李道一,若非钟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因为这家伙的一根筋。
夜幕中的群山遥遥在望,身后的人所剩无几。
看来他们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李道一杀意骤起,看来以后得换个办法,总让人撵着到处走,实在算不得什么抒情的事情。
有些人,不将他们打疼了,他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常嘉泽身子颤了颤,连忙紧闭嘴巴。
这股杀意之浓郁,他之前从未见过。
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身后人,他不敢猜,也能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