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看来,并不是这样,只有一个钟戈在发疯而已。
李道一沉声道:“让他住手。”
常嘉泽立刻声嘶力竭的吼道戈,老子让你住手!”
钟戈目光淡漠,剑锋凌厉。
李道一怒骂一声,正欲带着常嘉泽离开,便见到郭仲从旁冲出,一拳便将钟戈的剑砸飞。
钟戈这才停住身形。
郭仲怒吼道:“你是何居心,是想让少主死吗?”
钟戈道:“我不动手,少主才会死。”
郭仲道:“放你娘的屁,少主身上那一剑,难道是我刺的不成?”
钟戈道:“并非要害。”
郭仲气急道:“你简直就是茅厕里的石头。”
看着两大统领居然先吵起来,一时之间,众人面面相觑,没敢出声。
常嘉泽见状,差点气昏了头,“都给老子闭嘴,老子还在这呢。”
他一说话,效果出奇的好。
郭仲和钟戈瞬间闭起了嘴,谁也没有再说话。
此地,唯听风声作响。
常嘉泽身躯颤抖,胸膛剧烈起伏。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老子还在他手里呢。”
郭仲委屈道:“少主,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现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刚才在地牢中,他虽身处麻袋中,但也不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出来后,他就都已经明了。
钟戈闷声道:“少主,他不敢杀你,杀了你,他休想离开戈山城。”
李道一左手微微加重了力道,“是吗?不过有个地位尊崇的少城主陪我一起死,我就是到了下面,也是乐呵呵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此话问钟戈,更问手中的常嘉泽。
常嘉泽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冲着钟戈骂道:“钟戈,你就是想老子死是不是?老子告诉你,老子要是死了,我爹绝不会放过你,你也得跟老子一起去死。”
钟戈道:“主辱臣死,少主若死,属下必不会独活在世上。”
常嘉泽闻言,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他是猪脑子,但人家拳拳之心,日月可照。
说他忠心,却又那么一丝不对劲。
常嘉泽现在可不想死,万分不想,他是戈山城的少城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享不尽的福,花不完的钱,睡不完的女人,这等逍遥日子,若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要是有人敢说下辈子,他必定要怒骂出声,去它娘的下辈子,有没有下辈子还不到一定,而且即便有,万一是贫苦人家,那可比这少城主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道一道:“看来现在我是走不了了?”
常嘉泽道:“走得了走得了,绝对走得了,都给老子让开,谁要是敢拦,我让我爹扒了你们的皮。”
李道一笑道:“少城主,你挺识时务啊。”
常嘉泽道:“这不是应当的嘛。你走你走,绝没人敢拦。”
李道一点点头,缓步往外走去,人群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来时大摇大摆,扛着一个人;去时也是大摇大摆,提着一个人。
不过这一次,还未等他走出人群,便被人堵了个正着,而这人,居然是申屠宇。
按理说地牢位于城南,算是极为僻静之所,现在这家伙出现在这,很不合常理。
难道这家伙晚上闲着没事做,出来闲逛;还是说,这家伙也要劫狱。
但不管如何,李道一现在得走,要是再不走,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了。
虽然他眼下制住了常嘉泽,令周围人投鼠忌器,
申屠宇却一步不动,正好挡住去路。
他的身后,站着十多人,想绕路,只怕也颇为费些时间。
而李道一缺的,就是时间。
申屠宇道:“好手段,连戈山城的少城主都能被你制住,看来韩正死的并不冤。”
李道一道:“我和阁下素不相识,有事没事,没事让开。”
申屠宇笑道:“李道一,都这个时候,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保李现在人在哪?”
李道一却不搭话,而是对着常嘉泽说道:“让你的人开道,若是天亮之前我还不能出城,我们便一起下地府。”
常嘉泽道:“耳朵都聋了是不是,立刻开道,谁敢拦着,格杀勿论。”
话音落地,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申屠宇等人。
申屠宇笑了笑,带着施超离去。
他来此,不过为了确认一件事而已,现在已经得到证实,再留下也无甚意义,自当离去。
沈超不明所以,问道:“申屠公子,我们就这么走了?”
申屠宇道:“当然,别忘了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你让人散出李道一的消息,记住,一定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水越浑,我们才越有利。”
说完,申屠宇看向了内城所在的方向。
那武技,他是志在必得,谁也不能和他抢。
堂堂戈山城少城主被抓,想必守护武技和神剑的强者,只怕也要坐不住。
一旦他们坐不住,便是他动手的好时机。
想到这,他嘴角翘起,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