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屋子后,保李才敢大声喘气,那干涩的眼睛眨了又眨。
怪不得计松这家伙没媳妇,感情是不好这口,而是好那口,刺激,太刺激。
保李只要一想起两个大男人相拥的画面,就不寒而栗。
一个是中年男子,醉鬼;一个是糟老头子,府中下人嘴里的色鬼,这两个搭配……
天造地设,天造地设!
保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吞咽了一口吐沫,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陈二呆也是懵了。
喜好男风,这点并不奇怪,不敢说天下比比皆是,但也不少,起码江杭就有。
只是那些都是美若女子,而屋中的,可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还不咋地,这平道难道已经好色到了这等饥不择食的程度?
陈二呆拢了拢衣服,双手抱在胸前。
门咯吱一声打开,糟老头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视线扫过门外两人。
而这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往后退了几步,心生警惕。
他们还是喜好女风,不好男风。
糟老头子笑了起来,看向陈二呆的眼神,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类似于垂涎。
陈二呆打了个冷颤,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糟老头子见状,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陈二呆的脸。
陈二呆僵住,随即一蹦九尺,只听噗通一声,抬头看去,房檐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陈二呆不见了踪影。
糟老头子笑弯了腰,随即头一撇,就看到身后的保李。
保李见他看过来,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伸手一指,大喊道:“看,有男人。”
说完,根本、也不在乎这糟老头有没有回头看,直接转身就跑,比兔子它爹跑的都快。
也不知兔子它爹是不是真的比儿子要快,不过都是兔子,也没什么分别,只是身份不同罢了。
糟老头子自鸣得意,也不看屋中的计松,自个笑着离开了这里,路遇婢女时,手也不会闲着,只是人家老远看到他,就慌忙躲避,根本不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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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回退到昨夜,再说李道一被韩正追杀后,是一路奔逃,游龙步施展到了极致,只是境界的差距,实在太大,终究还是被人家给堵在了一处湖畔。
韩正缓缓上前,边走边说道:“身法不错,刚才的剑气也不错,给我,我让你死的痛快点。”
李道一哪会废话,掉头就跑,此路不通,再走别路就是。
韩正也不急,打算玩一玩猫猪老鼠的游戏。
若是以往,他必然就下杀手,只是在见到了那剑气和身法后,他改变了主意,人自然要杀,但这东西,也要。
但事实却从不让人如愿以偿,就喜欢在本以为是顺风顺水的路上,突然来个大拐弯,令人猝不及防。
一道圆形手环的出现,韩正立刻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身的修为被禁锢,瞬间从云端跌落地底。
若是公良攀和他说过这事,那他一定会注意,可公良攀却并未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想来是要面子。
韩正也搞不清这是什么东西,但品秩绝对不低,有种捆仙绳的感觉。
李道一站在他面前,面容平淡。
其实只不过是在强撑而已,祭出一次阴阳环,对他可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以往根本不敢用。
李道一问道:“给你三息时间,你是谁,从哪来?受了谁的指使?”
“一。”
韩正置若罔闻。
“二。”
韩正缓缓站起,直视李道一。
李道一见状,摇头一笑,抽出背后的剑鞘,在韩正的惊骇中,刺穿了韩正心脏,鲜红的血迹从身体流出,滴落冰冷的地面。
韩正艰难的张开嘴,“你敢杀我?”
李道一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做都已经做了,还问这个问题,这家伙的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韩正不甘,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这,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他还没和沈凌分出身负,也没和秦辰一较高下,怎么能死在这?
不应该啊,自己是韩家的嫡长子,有无限可能,未来更是要执掌韩家,令韩家成为江杭的第六根擎天巨柱,这一切,不都是计划的很好,而且自己也在逐步的实现这些事,但为何会变是这个样子?
一死万事休,任身前如何煊赫,如何富贵,死亡降临之下,一切如过眼烟云。
韩正嘴中溢血,说话也是含糊不清,令人无法听明白。
李道一抽出剑鞘,难得的说了一句,“厮杀一事,生死自负。”
也别说对方如何如何,也别仗着自己怎样怎样。
死亡很远,但也很近,说不定下一刻就是。
李道一再度补了一剑,死灰复燃这种事,绝不能出现,起码现在不能。
眼前这人的实力极强,模样也如此年轻,必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旦生还,后续而来的报复,无法想象。
李道一可不是不知惧怕的主,只是能不惹到麻烦的时候,就不要惹,因为太过烦人,是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
李道一漠然的看着韩正倒地,随后双眼失去神采,彻底死去。
他才收回阴阳环,将剑鞘上的血迹擦干,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