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这些屡见不鲜,每每让人看来,都是无限的叹息,恨不得进入书中骂醒那个心软犹豫之人。
只是,世事是不可能的。
唯有的,只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可惜,这个道理,好像也没多少记住,依旧再犯。
神棍却没有被李道一的言语所扰,他能活到今天,早就是个老油条,这种稚嫩的手段,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只是,不管经验再如何老道,气势的回落是必然的,除非吃药,只是一旦到了这等地步,肯定会动摇根基,说不定还会跌境,若真是如此,即便杀了眼前人,拿了那五百两银子,也是一件极为亏得血本无归的买卖。
他因为有了如今的境界,所以才有五百两银子,没了境界,谁还会给他这么多,莫说给,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
所以他还是晓得孰轻孰重,当发现不对时,他就已经在有意无意的寻找后路,这小子的难缠,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不了银子不要了,总不能把命给搭在这里。
只是他的这些小心思,早就被李道一猜到,李道一和他的距离,时远时近,反正他要是想跑,就要承受被李道一打伤的代价,有可能直接是一命呜呼。
十息后,神棍气势开始逐步回落,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开始往后撤。
只是,李道一再度一指点出,不用他自个动,直接就以箭矢的速度飞出。
这一次,李道一不会再给他还手的机会,反手抽出剑鞘就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神棍的双手俱断,整个人落在地面,砸的石条都裂了开来。
神棍想要求饶,只是才说了一个字,就瞪大眼睛死去,剑鞘穿透他的心脏,没入地面两寸。
李道一可不想摆出什么胜利者的姿态,也不被人家反杀。
有什么话,杀了照样可以对着尸体说,不管能听见与否,这只不过是满足一下那小小的虚荣心而已。
但绝不能被这虚荣心给害死。
更何况李道一也没有说话的习惯,杀了就是杀了,擦干血迹,将剑鞘重新背负身后。
低头看了眼尸体,漠然离去。
只是,他都还没走出几步,一道风声响起,他立刻去挡,结果就步了神棍的后尘。
自然不是身死,而是飞出数十丈之远。
落到地面后,还在地面拖曳出两条很长的痕迹,才缓缓停住。
可见来人的实力如何。
李道一站起,面容浓重,将剑鞘握在手中,对这类敌人,就不再是什么以战养战当做磨刀石,必须一出手就是杀招,绝不可心存侥幸。
韩正站在神棍的尸体旁,只是瞧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说道:“你让我很意外,能杀了他,自然也能杀了我那个弟弟,只是,你为什么不杀呢?”
李道一皱眉,这家伙难道也是一个神棍,这话怎么听不懂。
韩正也没解释什么,“我这个做事历来谨慎,所以跟来了,所以你会死,不用想着逃,你逃不掉。”
李道一笑起,“我没想逃。”
韩正愣了一下,随即全身汗毛耸立,仿佛有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靠近。
紧接着就听李道一说道:“打架时候,别他娘的废话。”
剑气凝如实质,所过之处,面无全非。
韩正不敢托大,全力抵挡,只是还是被硬生生的击退到了这条巷子的巷尾,两臂的衣袖全部损毁,有五六道血痕。
地阶?或是天阶?
韩正心中猜测,不过一个筑基境的小子,能将自己逼退到这等地步,肯定最低也是地阶武技。
韩正身影一闪而逝,当他重回原地时,李道一已经不见了踪影,至于躺在地面的神棍,早已变为碎片。
韩正嘴角一翘,想逃,只怕是不可能。
他既然亲自出手,哪会有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事情发生。
而此刻的李道一,正以最快的速度离去,他可不相信刚才那一剑能杀了韩正。
当初他杀杜昌明,虽也是剑气射斗牛,但绝不可同日而语,当初一剑,是置之死地的一剑,之后就是全身修为尽废的下场。
如今一剑,威力自然是比不得那一剑的。
那么能做的,就是一个逃字。
有多快就跑多快,打不过就跑,这不丢人。
至于什么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并不适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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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整夜未睡,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李道一,好不容易要意气风发了,结果人都没回来,这憋着的感觉,着实难受。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疯了。
想当初,他喜欢上了一个倾城楼的姑娘,也没有这么想的厉害。
他在房中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只觉心中这股气实在是不顺,就离开房间去院落中走一走。
因为心中有事,走起来也没注意到了哪,反正走就是。
当听见水声时,他回过神来,细细一看,这里是广寒宫弟子所居的院落,这四周也没有什么池塘之类的,拿来的水声。
沈洛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当水再度响起数声后,他懂了。
只是不能,也不敢。
所以他调转了一个方向,准备离去。
恰在此时,就听到一声娇喝,“谁!”
长剑刺破窗户的声音响起,随后沈洛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墙角飞出,唰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是离开了这里。
那速度,快的令人以为是错觉。
但沈洛知道,那不是,而是真的。
沈洛暗道一声不好,他现在在这,而那偷看的家伙走了,当广寒宫的弟子追出来看到时,一切不言而喻。
这黑锅不能背,万万不能。
沈洛也开始溜之大吉,只是他这一跑,便更容易让人误会。
何况他这腿脚,也跑不过人家,被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