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但我一直都不敢去想，可能我怕再多走一步，我会发现更多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那天带我上天台，就是想试探我？”于晴晴问道。

卫明答非所问：“我一直很矛盾，因为我很难接受，我一个好朋友是凶手这个事实，但是身为警务人员，我一定要求证。”

“其实当时栏杆已经修好，我故意走过去，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而你当时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你就是那个凶手，因为除了我们警方，没人知道刘毅是从哪个栏杆，哪个位置掉下去的，而你竟然这么了解，

也就是说，在栏杆动手脚的就是你，你就是那个凶手。当时我很苦恼，一方面，我很感激你这个朋友，当我有危险的时候你会给我说小心，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泄露了你就是那个凶手。”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的选择，所以我设了个局，让石建引你出来。”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沉默之后于晴晴终于开口了：“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可能你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她抬头看着卫明的眼睛：“我不希望你受伤，你说得对，刘毅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

“是我引他上天台，教他记忆法，他才能记住所有的数字，之后我又引诱他深度开发自己的右脑，想象用力推开天台局限的大门，进入另外一个更大的宫殿，一步一步，引诱刘毅做出那么危险的动作，推开那道栏杆。”

听完于晴晴的话，见她终于认罪，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婷不解地问道：“既然你帮刘毅赔了那么一大笔违约费，按照道理你们的关系应该是相安无事的，为什么你还要杀他？”

“这方面，我相信卫警官最清楚。”于晴晴忽然看向了卫明。

卫明吐出一口气，反问道：“你要我说？”

“事到如今，还隐瞒什么呢。”于晴晴低下了头。

“好。”卫明点点头，开始叙说了起来：“我的同时曾经跟踪你，记下你所有的行踪，你曾经去见一个脑科医生，他是专门研究老年痴呆的权威，在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你以前告诉我，你爸爸对你说过，记忆法是你小时候，你的父亲最开始教你的，你从小就开始这些训练，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你的脑部受了伤害。在你的办公室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瓶药，我认得那是用于脑科的药物，但具体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于是，我记下药品的名称去问了医生，他告诉我，这种药是用来医治阿兹海默症的，也就是老年痴呆，那时我的画面完全清晰了，如果有人因为你这种病来要挟你，要逼你放弃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而又引以为荣的事业——这一点就是你的杀人动机。”

于晴晴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我是患了家族的遗传病，我爸曾经说过，每一位家庭成员，在三十岁后都可能发病，而且会慢慢失去记忆，这也是我父亲最早开始接触记忆法的原因，

我一直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近两年，我的记忆力开始出现了问题，我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创立记忆法学校，靠记忆吃饭的人，竟然患上了老年痴呆人，是不是很讽刺？”于晴晴自嘲地笑了起来。

“但是最讽刺的是，我一直悉心栽培和信任的人，他知道我有这个病之后，不仅不帮我，而且还要要挟我，要抢走我所有的一切。”

“你说的是刘毅？怪不得石建对我们说过，他最后一晚上天台看见刘毅的时候，刘毅跟他说，他将会得到一大笔钱就要发财了，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因为他将要坐上你的位置，是吗？”方婷盯着他问道。

“可能我把他逼得太紧，他很想摆脱我。”于晴晴咬了咬嘴唇，“他得知我有这个病之后就立马变了脸，要挟我要将学校分给他一半，我很害怕，这所学校是我辛辛苦苦就经营建立起来的，我不想别那个混蛋抢走，我可以帮他赔五十万违约费，我可以容忍他乱搞男女关系，但是我无法容忍他……”

“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