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此时，石晨的意识体已经完全将他内心暴露得一干二净：紧张，不安，惶恐，害怕，愤怒，后悔，着急。

现在的石晨，脸上就已经写着自己是凶手。

这是很有趣的事情，看着面前的人极力辩解着一个事实，但自己却已经能够将他内心最真实的一面看的一干二净，接着，看着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来对抗隐藏自己真正的内心。

可是这些，卫明不能说出来，于是他想了想，决定简单地从心理学和微动作的领域，来说明一下，顺便，也是在教授给方婷，毕竟，这本身就是课上的内容。

“你知不知道，一般比较弱小的动物，在森林里遇见了老虎会怎么样？它们吓呆了，并且想要逃走，那些动作，你应该在动物世界里看过吧？你一眼就能看出它们想要逃走，就好像你现在这样。”

卫明说着摊开手，将板凳向后挪了挪，接着指向石晨桌下的腿，说道：“你现在双手按住自己的膝盖，移动了自己脚的重心，这是人想要逃走的时候的自然反应。”

方婷也低头去看，果然看到了像是卫明所说的那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你骗不了我的，还是说实话吧。”卫明决定不再和这样的人纠缠下去。

石晨终于有些崩溃，最终抓着头发说道：“对，我是和静初夏恋爱过，我隐瞒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老婆知道，怕她伤心，毕竟我和静初夏，只是玩玩而已，你也知道，男人对着同一张脸，长期以来是会腻的，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家了，对于静初夏，我只是想玩玩而已，当成是生活的调节剂，但是警官……”

说到这里石晨眼神诚恳地看着卫明：“警官，静初夏的死，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她长得漂亮，本来性格就风骚，还经常出入夜店，身边很多男人围着转的，我们公司就有好几个，不止我一个，警官你们去查查他们，不要一直只抓着我啊！”

石晨现在说起来，好像在宣泄一样，一口气说了下去：“你们去我家里问我老婆，又去我公司调查我，还弄我的投资记录，现在来问我——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啊？有证据直接抓我啊！”

卫明微微一笑指着石晨打断了他：“你别说，我们真的有证据。”

石晨猛地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卫明。

方婷在此时开口说道：“法医之前在静初夏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她的皮肤组织，怀疑是她在和凶手纠缠的时候留下的，我们现在想要抽取一点你的皮肤组织去化验dna，你究竟是不是凶手，这个结果很快就会知道的。”

……

工作人员取了石晨的dna后就将他给放了回去，毕竟距离化验还需要一些时间，在这之前，石晨只是被怀疑，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所以一直拘留是不合理的，再说了，卫明自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也并没有慌张。

出了审讯室后，卫明没有休息下来，而是很快，将之前审讯室里的监控重新调了一边，然后让办公室里的人坐了下来。

这也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卫明已经养成的习惯，那就是每当在审问过人之后，都会将这些监控再放一遍，直接用这个监控，当成课案对行动组的人教授。

这本身就是学校里卫明所教授的项目，犯罪心理学，微表情等，只不过，行动组里的人并不是都学过这些内容，只有方婷等才是一直跟着自己，从学校到警局，所以再讲一遍，也是培养他们的能力，这样的行动获得了许多好评，甚至有时候警局里其他部门的人都会来旁听。

自己要培养他们，既然他们没有自己的复制意识体的能力，那么就需要用另外的知识和经验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