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的手在颤抖,他好像忽然找到了一个可以为自己辩解的点,他激动道:“卫警官你们可以去查查,这上面有没有我的指纹,要是没有的话,这就不算是我亲自杀的人。”
卫明没有说话,李超以为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开始自顾自地说:“没有指纹,那就等于没有证据,录了口供又怎么样?我顶多算是教唆他们杀人,我又没有亲自动手,即使有罪,顶多进去关几年就出来了。”
方婷放下笔,有些尴尬地看着卫明,表情十分微妙。
卫明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李超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读书,上个大学呢?”
李超一脸茫然地看着卫明,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卫明轻声道:“你不知道教唆杀人也是犯罪吗,情节严重的就等同于故意杀人,你觉得你逃得过吗?”
李超彻底没了脾气,像一个放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萎了下去。
李超的案子处理完了,只是受到伤害的四个家庭,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其中有两户人家还是独生子女,这失子之痛可想而知。
法律能做到的是惩处那些违反社会规则和伤害他人的人,但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总是会留下疤痕,这是一种无法避免的遗憾。
蒋欢一家在蒋欢出事之后就搬离了江城市,后来卫明还想慰问一下家属,但是联系不到了。
初春时节,天气开始慢慢转暖,路边的柳树枝都开始抽芽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火车站,每天只有一次班车会从这里经过,大部分时间这里混乱而荒芜。
站台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乘客,有从外地过来打工的,有本地人出差赶路的,还有一群人像是狗皮膏药一般驻扎在这里,你随时都能看到他们,但是想找他们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
黄猴子就是这其中一个,他干瘦的身材完全符合他的外号,黑黄褶皱的皮肤也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就在某一天,这个人就在火车站住下了。
一次次的清创活动没有把这群人彻底的赶走,反而让他们生出了一种和工作人员斗智斗勇的本事,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出来觅食。
黄猴子带着自己刚刚收来的“徒弟”来到车站的外围,这里有一条臭水沟,沟旁边的石头下有黄猴子存放的一些食物,他看到往常堆满了垃圾的水沟里,躺着一个包裹。
这包裹有一米多长,被歪歪斜斜地仍在水沟里,已经被泡透了。
黄猴子闻到了异常的味道,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和小徒弟对视了一眼,就对小徒弟说:“你过去,打开看看。”
小徒弟刚刚认了师傅,有什么事情都不敢忤逆,但是此时还是犯怵了,他扭捏地站在原地,道:“师傅你咋不去。”
黄猴子一巴掌劈在小徒弟的脑袋上,“啪”的一声脆响,“你个怂东西就这么点胆子,以后能干什么?快点去!”
小徒弟不敢再反抗,只能一步一挪地挪向包裹,一种本能的恐惧感让他发抖,当他打开包裹的时候,一声尖叫响彻夜空。
“啊——!!!”
2018年3月底的时候,这天卫明正从小区走出来,电话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