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四十五分，

卫明从床上坐起，拿起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光里面浓度不低的盐糖水。

走到书桌前坐下，他看着手表说道：“我是卫明，现在的时间是2018年6月23日5点50分……”

卫明拿起桌上的笔，在打开的本子上写下了年月日，然后画了一个圆，标上了12个数字，然后画上了时针和分针。

放下笔，他拿起手机，将手表和本子上的画同框拍了下来，发给了手机通讯录上第二个名字：卓尔。

点击发送之后，卫明就坐在书桌前安静的等着。

他静静等待，直到手表上的分针又走出三十个刻度，手机上才收到了回复：“臭大叔，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你意识中的时间和现实的时差只隔了二十分钟了，比起之前的一个小时，已经很有进步了，记得继续保持，不要再使用你的能力了！早上好！”

收到这条消息后，卫明才确定自己真正醒来。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旁边替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随后拉开了窗帘。

卫明现在并不在自己的家中。

他此刻正外出度假，或许说是强制外出度假。

这已不仅是汪海的意思了，是市局全体上下所有人一致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再让卫明在工作岗位上待着，很有可能，自己所敬爱的卫老师就要迫不得已永远离开这个岗位了。

在两个月前，卫明的意识出现了严重偏差。

在别人眼中，他就好像一个重症病人一样，起初在一场高楼杀人案件之中，卫明直接晕倒在地，要不是当时何钦就在旁边，恐怕卫明就要从二十七楼坠下，成为那栋高楼第二个高空坠楼死者了。

接着卫明开始了长久的住院历程，他的身体极度虚弱，内分泌失调，肝脏疾病，肿瘤，代谢障碍，壮年的年纪却已好像一个垂危的老人。

不仅如此，卫明的精神方面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探望中，方婷他们常常能看到卫明在对着空气说话，又或者是喜怒无常，会突然大发脾气，也会突然暗自哀伤流泪。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卫明正经历着很大的痛苦。

知道这一切背后的人，只有呆在卫明身边的卓尔。

他知道卫明现在生理上和心理上所有的问题，都只是因为一个原因。

卫明失控了。

他开始失去了对于自己特殊能力的控制，那些曾经复制过的意识体，都不可控制地出现在了卫明的身边。

换句话说，当卫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的时候，在他的意识中，可能有足足上百人围绕着他，都在融入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