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着把话说完:“……我要问话,快去!”
李义和是李虹的心腹,也是李府的管家。
今日午时的时候,李虹来找过亓晚书,说自己码头有一批运往南边的货出了点问题,货主是南边的名门望族,需要他出门去解决一下;
李虹对亓晚书说:“如果公子有急事,可以交代李义和去办。”
二人一听平日里还算得上态度温和的亓晚书语气突然变得这般严肃,也知道事情紧急,刻不容缓,秋实不敢耽误,应了声:“是。”
礼都没行,就跑着出门去喊人了。
春华回头,目送了秋实一眼,见人的身影很快出了房门,便回过头来,想问亓晚书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嗓子,也好没那么难受。
哪知就那么巧,正好对上亓晚书看她的目光——那双眼尾微微泛红的桃花眼里毫无温度,冷冽的像是结了三尺厚的冰,单是看着,也让人觉得十足的寒意入骨。
春华哪里见过这样的目光,当即就被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
亓晚书却毫无知觉,他右手握拳,虚虚抵着唇,又咳了几声,手里拿着几件衣裳,对春华道:“你来,替我更衣。”
话音刚一落下,他便又忍不住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有时更是一声未完,便被下一声盖了过去,声声不歇,好似要把肺也一并咳出来才算完。
春华低着头,将亓晚书手上的衣服接了过来,道了声是,便上前,开始替亓晚书穿起衣服来,心里却暗自惊讶于以往更衣从不假手于人的亓公子,这次竟然让自己更衣。
衣服很快穿好,期间亓晚书又掩唇咳了好几声。
将最后一件刺绣大氅替亓晚书披上后,春华后退两步,对亓晚书说:“公子,好了。”见亓晚书未束起的头发,又问:“可要束发?”
亓晚书摇摇头,从腰间摸了支发簪出来,边走边将会落到前面来的几缕头发一把抓起,然后在脑后顺手一绾,便出门往前厅去了。
李义和已经在前厅等待,秋实和两个小厮侍立在一侧,见亓晚书从走廊那头走来,除小厮外的二人同时抬头,朝亓晚书看去。
“公子。”待亓晚书走到跟前,李义和抬手,向他行礼。
亓晚书示意他免礼,然后摆摆手屏退了两侧的下人,只留一个李义和,也不废话,直接就问,说:“今夜城中可有何事?”
李义和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亓晚书半夜把他喊起来,就问这个,不过想起李虹的吩咐,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只有顾府尹的棺椁,安排在今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