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法说来也简单,只、只需要皇上将药和水都一并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哺予相爷,”话到此,肖无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可疑的红了。
他忙掩唇假咳了几声:“咳咳咳——”然后才接着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帮着相爷把药吞下去,不要让相爷吐出来,就好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连案几上的灯盏都像是感受到了房间里尴尬的气氛,火焰一动不动,仿佛被谁按下了静止键。
两人谁也没说话。
肖无序更是把头低的不能再低,同时,钻地缝的念头,更强烈了。
肖无序也不知道眼下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觉得,一人哺以另一人药的这种方式,并不是什么让人难堪的事情。
只不过,他自己从来没用过,也没有见到别人用这种方法给别人喂过药就是了。
以前他们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要是有同伴不幸受了伤,遇上无法服药的情况下,多数情况下,都是采用第一种喂药方式,简单粗暴,因为大家都是男人,没人说会因为担心伤到对方的喉咙,而采用第二种。
肖无序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即将见到有人用这种方式喂药而感到不自在,还是因为,用这种方式喂药的对象,是自己的主子,和主子所珍爱的臣子,所以才感觉不太自在。
求生的本能使他想要立马逃离此处,最好找个连代越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躲起来,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代越给灭口了;
可心里那团正熊熊燃烧着的八卦之火,又让他恨不得把脚扎根在房间里,好亲眼看着,自家主子,是怎么把药送进余怀因的嘴里,又怎么让人把药吞下去的。
肖无序正两厢矛盾,理智和情感变成了两个小人,一会儿是理智小人在上,一会儿是情感小人在下,两个小人谁也不甘居于下方,正大打出手。
然后他就听到了沉默良久的代越开口说话了,代越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变得喑哑了许多,还有些沙哑。
肖无序应了一声,就要走,忽然又听到代越说了一句:“走远点,不许靠近,我出去之前,也不许外人进来,明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能不明白啊。肖无序心道,面上却仍恭恭敬敬的,应声说:“是,属下明白。”说罢,一个纵身,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等窗外再无一声动静后,代越端起案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吻上了怀中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