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马车启动,坐在车厢里的余怀因由于惯性,被突然往前移动的马车带得往旁边一晃,眼看着就要倒去。
坐在对面的代越微微俯身,恰到好处的伸出手来,动作稳而轻柔的扶住了他,并且轻声道了句:“小心。”
余怀因闻言,抬头,看见了在自己面前,且离他只有一拳距离的代越。
代越将他扶好,语气温和道:“你不用想那么多,不管是亓晚书还是虞风城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你不必忧心。”
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他看着余怀因的眼神,却柔软了下来,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没那么冰冷和拒人千里了。
或许是代越的语气过于温柔,听到他话的时候,余怀因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他眨了眨眼睛,顿了一顿,才从愣神的状态里反应过来。
然后,他把自己的手从代越手里抽了回来,坐稳后,朝代越拱手一揖,说:“谢过皇上。”
代越收回手来,并不说自己刚才扶着余怀因胳膊的时候,察觉到他的身子不可抑止的僵硬了一下,只是朝余怀因安抚一笑。
他扭头看向车帘,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目光忽尔变得哀伤起来,然而语气还是一如既往,他状似无意的道:“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一起去听过书了?”
余怀因没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他有原身和代越在一起的记忆啊,倒也不至于现今如此被动,可问题是,他有除代越以外所有人和原身的记忆,却独独没有代越的,这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为什么是代越,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会是代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代越对他的不同寻常,他已经隐隐猜到,于淮音和代越之间,应该不只是君臣,可是具体是什么关系,他至今都还是一知半解。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从他见到代越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发现,代越看他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以前他以为是代越忌惮这位丞相,然而朝堂上代越的多次维护,否定了他这个猜想。
可根据旁人的一些言语,代越以前,似乎并不是这样的。代越的改变,似乎只在这段时间。
具体点说,是对他——余怀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