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出身暗龙卫、这么能忍疼的的辜时雨,在缝合了伤口、牛三五替他敷上那些药后,都疼的额头青筋凸显,冷汗直冒。
余怀因在一旁看着都不自觉咬紧了牙。
安顿好辜时雨后,几人回过神来,转头往窗外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牛三五在木盆里洗着手上的血污,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余怀因,停了停,转过身来,笑着说:“公子手上的伤,要看看吗?”
余怀因想到辜时雨忍疼的模样,莫名打了个寒颤,忙说不用。牛三五笑笑,并不勉强,之后他借口家里还有事,拒绝了牛二用晚膳的邀请,和九娘一道走了。
两人走后不久,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牛二在厅堂和房间里,还有院子里,都点起了烛火,然后就独自去忙活晚饭了。
厅堂里,余怀因一个人坐在桌旁,借着桌上的油灯,看着手里的那只白骨吊坠,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才能白的像玉。
打磨出来的花型很漂亮,中间的花苞是未开发的形态,外面的花瓣并不规则,余怀因搜尽自己所知道的花,也没有能对与这朵对上号的。
“嗯?”忽然,余怀因的指腹摸到了一处有刻痕的地方,他不假思索的将骨坠翻过来,凑近油灯底下,仔细查看那一处刻痕的地方。
而后,余怀因惊讶的发现,在包裹着花蕊中心的那些花瓣里,其中有一片半开半合的花瓣内侧,刻了两个小小的字。
余怀因试着辨认,而后沮丧的发现,那两个字似乎是用的古体字,他并不认识。他颓败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手里的骨坠发愣。
眼前烛光忽尔一晃,余怀因侧目看去,原是飞蛾扑火而来。
……
此时此刻,远在三十里之外的虞风城中,半盛码头李虹李当家的宅院东南一角的一间厢房被布置典雅大方,角落里精巧小香笼里,燃着混合了数种贵重香料的白芷。
香烟袅袅,经久不散。
屋檐下挂着的红色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烛光透过雕花的纱窗,在厢房的地板上,投下一片银霜。
绘着洛神赋图的香檀屏风里侧,东侧的那一扇花窗下,坐了个人,书案上的灯烛映照着他放在案上的那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
——手腕上,不松不急的缠了根大小适中的朱红色绳子,白如玉,红似血,相宜又相悖,而那截垂落下来的绳子上,悬挂着的,正是余怀因遗落在亓府的另一只白骨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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