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明白九娘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张了张嘴,就要说话,哪知还是被余怀因抢先一步先开了口,余怀因道:
“送我这支簪子的,是一个于我而言亦亲亦友的人,只是如今,我已经没理由再拿着它了,九姑娘便算是帮我个忙吧。”
他执着的把白玉簪递过去,看着九娘的眼里,有几分恳求。
九娘看看对面的余怀因,又看看身边的牛二,牛二朝她点了点头,她最终还是妥协下来,把白玉簪从余怀因手里接了过来。
“好吧。”九娘道:“这簪子,我便暂时替怀公子保管,怀公子什么时候想拿回去,尽管找我要就是。”
余怀因闻言笑道:“好,谢谢。”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九娘最终还是没能扭过牛二,拿着那只熏兔子走了。牛二朝余怀因点了一下头,然后跟在九娘身后,送她出门。
余怀因目送二人走出院门,然后转身回了里屋,他进屋一看,本以为还在昏睡中的辜时雨此时竟然醒着,余怀因不由微微惊讶,下意识就开口道:“你醒了啊?”
虽然醒着,但也只是醒着,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需要人帮。
辜时雨平躺在床上,眼珠转溜溜的看着走到床边的余怀因,喉结上下滚动,缓了缓,才开口,喊道:“……相爷。”
说话的声音沙哑至极,像极了被掐住咽喉的乌鸦,很是难听。
和赴十三交手时被对方砍中的那一刀,实在伤的不轻,加上后来又没有来得及及时处理伤口,还拖了近一夜,后来又淋了雨,导致伤口发炎化脓,情况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余怀因这才注意到,辜时雨那两片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已经干裂得像旱了半年的田地,他道:“你等等。”说完转身出去倒水。
等辜时雨喝完了水,余怀因把瓷碗随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将刚才和牛二他们说的话大致对辜时雨交代了一遍,然后端着瓷碗转过身去、作势要走,才行一步,便被辜时雨叫住了:“相爷。”
余怀因脚下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看着人,带着询问的语气,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
辜时雨缓缓垂下眼眸,开口,语气竟然有些委屈,他说:“相爷有事瞒我。”
余怀因喉头一哽,顿了顿,还是抬脚,出了门。
他等在院子里,直到牛二回来。
他走上前,对牛二道:“牛二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等牛二反应,余怀因接着道:“我考虑过了,以我弟弟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宜赶路,我想了很久,想请拜托牛二兄弟替我照顾他至伤愈。”